鴿子周四一早到學校,想着下午要見小侯,照例興奮一整天。老師上課講的什麼,完全沒聽進去。好不容易挨到下午放學,鈴聲一響,她就走出教室,一路小跑到校門口。
沒人!門口林蔭道上沒有小侯的身影。按照約定,小侯這時候應該在校門外林蔭道上等着。鴿子沮喪地回到教室,看到圓子:
“奇怪,小侯今天怎麼沒來?”
“沒準兒出差了。”圓子回答。
“那為什麼沒有提前跟我說。”
“怎麼說?你又沒有移動電話大哥大!”圓子分析。
“也對,他沒辦法通知我,他可能外地演出去了。”
“周日,你們不是又能見面。就這兩天你都等不了?”圓子調笑她。
好不容易捱到周日,鴿子上午借口到圖書館,騎着自行車離開家,來到人民公園,草坪後的亭子裡。不光小侯不在,樂團其他人也不在。
“奇怪?人間蒸發了?!”鴿子迫不及待找到圓子。
“不會,哪有這奇事。不然周一,你電話到民樂團問問?”圓子出主意:“他一個大男人,能去哪裡?放心,丢不了!”
等到周一下午,鴿子還沒來得及去打公用電話,就收到一封信。鴿子拿着信,拆開一看,信很簡短,是小侯的筆迹:
鴿子,我因工作調動,離開本市,到封市民樂團。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告别。
你好好學習,忘記我吧!為了我影響你前途,不值得!
小侯
“小侯調到封市上班了?這麼突然?!”圓子看到信詫異。
“哪有這麼巧?不對,這裡面有問題!肯定有問題!”鴿子把信塞進口袋,拎着書包跑出教室。
“晚自習你不上了?”圓子後面急得大喊。
“替我請假!”鴿子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她先是騎車到民樂團,找到彈古筝的老詹。
“詹哥,小侯呢?”
“鴿子,你不好好上學,你找小侯幹嘛?你害得小侯還不夠?!”老詹。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老詹不響,從抽屜裡拿出一隻折斷的竹笛遞給鴿子:“回去問問你爸媽就知道了。”
鴿子拿着笛子,騎車回家。一進門,看到媽正在廚房洗菜。鴿子二話不說,把笛子“啪”得一聲拍在竈台上:
“媽,小侯呢?”
“鴿子,你說什麼胡話?誰是小侯?媽不認識小侯啊。”
“你不講,我明天開始不上學了。”鴿子從廚房出來,把書包仍在沙發上:“我罷學!”
“死丫頭,你早戀你還有理?!”鴿子媽忍無可忍,從廚房走出,劈手抽鴿子一記耳光:“找一個賣茶葉蛋的人家,你高中畢業就嫁過去賣茶葉蛋啊?!”
鴿子捂着臉,哭着跑出家門。
“老大,去,趕緊把你妹妹追回來!”鴿子媽沖着裡屋的兒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