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宿舍樓下散步，迎面碰上遊泳課回來的曉風。

“曉風，燕燕呢？怎麼出去你倆一起，回來就剩你一個。”

“走上樓跟你們講，遊泳課上出新花樣了。”

财大的遊泳池設在室内體育館，是奧林匹克标準遊泳池，長50米，寬21米，深1.8米。

遊泳池的右邊是落地玻璃幕牆，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到泳池，顯得得池水金光閃閃、波光粼粼。

遊泳池的側面和底部砌着深藍色的瓷磚，照影着池水呈現出海水一樣的湛藍色。泳池底部中央，用瓷磚砌成太陽花的圖案，橙色和明黃色的花瓣鋪在池底，随着水波蕩漾，煞是好看。

遊泳課是大課，全校的學生一起上。沒有老師教遊泳，會遊泳的同學自己遊。岸上前後兩個救生員，負責學生安全。

泳池岸邊放着幾個柔軟的沙灘椅，大家累了可以休息。

曉風遊泳是在遊泳館學的，她遊泳時全副武裝，泳帽、泳鏡、耳塞帶齊。她是正規蛙泳教練帶出來的徒弟，起步動作是蛙泳的大滑壁。下水之後先靠在泳池邊上，然後腿部發力猛地蹬下池壁，緊接着手臂帶動身體往前沖，這一下出去能有四、五米遠。

燕燕是海邊長大的姑娘，遊泳是童子功，從小就會。遊泳的能力仿佛與生俱來，跟呼吸、吃飯、走路一樣平常。她就簡單帶頂泳帽，站在水池邊上，燕子一樣輕巧地躍入水中。她不帶泳鏡，在水下可以睜開眼睛。

那天遊泳的人不少，任哥和陸學姐也在。他們在水中追逐玩鬧，給大家上演真人版鴛鴦戲水。

燕燕遊了幾個來回，停在泳池邊休息。這時候過來一個男生，熱情招呼。

“燕燕，你遊得真好，哪裡學的？”

燕燕一看面熟，好像哪裡見過。但是名字一下子記不起來，索性沒理他。一翻身，潛入水中，擺動雙腿，往對面遊過去。

男生并不走開，像鳗魚一樣鑽入水中，繞着燕燕腿邊遊動。燕燕往左，他也左，燕燕往右，他也右，跟巡航艦似的不離不棄。

燕燕無奈，上岸，躺在沙灘椅上，蓋着浴巾休息。男生見狀，也爬上岸，坐在臨近的沙灘椅上。

“燕燕，你不認識我了，我是電子系的王坤。咱倆大一一起上過微積分。在階梯教室，你坐在我前面。”

燕燕眯着眼睛休息，不答話，翻過身背對着王坤。王坤毫不氣餒，繞到對面的沙灘椅上坐着，繼續搭讪。

“燕燕，我聽說你是浙江人。算起來我們是老鄉，我也是浙江人，你浙江哪裡的？你遊泳這麼好，是海邊長大的吧。”

王坤沒話找話，燕燕就是不理。過會兒，燕燕聽得不耐煩：“你話真多！”說完又跳入水中，躲清淨。

“我看到你話才多，平時我很腼腆的。”王坤說完，跟着也鑽入水裡，繼續巡航追蹤。

燕燕被追得火大，暗罵：“話痨250。”上岸走人。王坤也跟着上岸，沖着燕燕背影喊。

“我在遊泳館外面等你，晚上我們兩個同鄉一起吃飯吧。”

“我沒空！”燕燕回複。

“總算又開口說話了。燕燕，我在門口等你不見不散！”王坤開心大喊。

曉風運動員一樣在泳池一圈圈地遊，全然沒注意到燕燕這邊狀況。等遊累，趴在岸邊休息，發現燕燕不知所蹤。泳池裡的人走得差不多，連救生員都下班走了。窗外光線也暗下來，約莫四、五點多鐘，心想再遊兩圈結束。

于是雙腳一蹬，又滑出去，遊到水池盡頭，光線稍暗。她遊到水池一角，突然看到一對情侶，正緊緊地抱在一起親吻。男生一隻手托着女生的頭，另外一隻手剝掉女生泳衣的肩帶。女生雪白的一側胸部就暴露在外，在水裡格外惹眼，男生頭部下移，直接含住……

曉風吓一跳，急忙轉身換方向。匆忙間打亂動作節奏，來不及呼吸，“噸、噸、噸”喝了幾口水。忙穩住心神，調整氣息，遊到岸邊。心中罵道：奶奶的，這在上演活春宮啊！

再沒心思下水，直接到更衣室洗澡，一邊洗一邊納悶兒：這二人哪裡的，不像是學生。不過這遊泳水平是真的好，在水下這樣，不用呼吸的？！ 憋氣能憋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