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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車水馬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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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零花錢增加後,圓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行萬裡路!

第一站就是去海城。

圓子家親戚多,海城有舅姥和舅姥爺。大學那幾年,兩個姨媽在國外留學生活,昕昕和海柏年紀小,一個在澳洲一個在德國。舅姥舅姥爺比較空,身體又還好,給圓子很多關愛。

圓子趁五一節和曉風一起從天城坐綠皮火車到海城,先去舅姥家打秋風,然後再到曉風家。那時候綠皮火車是主要交通工具,火車站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圓子跟曉風雖一個宿舍,整日厮混一起。可在火車上依舊很多共同語言,一路歡聲笑語沒斷過,惹得旁邊大媽頻頻側目:“兩個小姑娘精神真好,一路嘴不停!”

從舅姥家到曉風家要坐很久公交車,那時候沒有導航,所幸她地圖标的準确,(女生裡面,曉風方向感最好)很容易找到。

家裡就曉風一人,父母都還在上班,她請圓子吃媽媽做的蔥油拌面和紅燒肉,味道一級棒。

曉風會做蛋餃,她現場演示給圓子看。用一個大點的勺,在裡面抹上一點油,把勺子烤熱。将拌好的蛋液塗在勺子裡,等蛋皮成型,再把肉餡放進去就好,簡單有趣。

圓子在她房間床頭,發現一本時裝雜志(估計曉風的穿搭靈感來源于這本雜志)。雜志裡有很多漂亮模特,翻着翻着就有個特别難看的。仔細查看,發現是熱心客戶試穿秀圖,素人跟模特還是不能比。

第二站是去金陵,圓子三舅在金陵上班,十一假期圓子拉着燕燕去找三舅玩。

下火車時候雖是晚上,金陵火車站仍是車水馬龍,人聲鼎沸,附近很多小商販圍着圓子她們推銷。圓子倆有點怕,燕子左手緊緊地挽着圓子右手,她自己的右手捏着個蘋果核,好像有個蘋果核防身也好的。

“你把蘋果核扔了吧,拿着多累。”一個小販熱情建議。

“沒看到垃圾桶。”燕燕回答。

“沒事兒,你地上随便扔,别不好意思。這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沒人看見。保潔阿姨明天早上會掃。”南京小販對美女很寬容。

“那怎麼行,太不尊重人家勞動。”燕燕堅持自己拿。

“要不,你給我,我幫你扔垃圾桶。”小販對美女服務意識很強。

“謝謝,我還是自己扔吧,麻煩你不好意思。”燕燕敝帚自珍,自己的蘋果核堅持自己扔。

好在一出火車站就看到三舅(三舅玉樹臨風、英俊潇灑,在人群中格外亮眼),兩顆心落地。燕燕也找到垃圾桶,把蘋果核扔進去。

第二天一早,在三舅帶領下,逛金陵城。初秋的金陵,梧桐樹葉尚未染黃,暑氣已悄然退場。這座曆經千年的古城,仿佛一本泛黃的線裝書,每一頁都藏着千年的歎息與風華。

清晨的紫金山籠罩在薄霧中,中山陵392級台階如一把直尺丈量着曆史的厚重。拾級而上,琉璃瓦在晨光中泛起青藍,回望陵門處“天下為公”的匾額,耳畔似有辛亥年的風聲呼嘯而過。

下山時拐進明孝陵神道,石象生披着斑駁苔痕靜立,武将甲胄上的裂痕像一道道無聲的史詩。最驚喜的是偶遇挑着竹筐賣糖芋苗的老婦,綿軟的芋頭裹着桂花糖漿,甜味裡竟吃出幾分《儒林外史》裡描述的舊時金陵滋味。

入夜,在三舅帶領下來到夫子廟,這裡燈火如晝,我們避開車水馬龍、喧嚣吵嚷的主街,鑽進烏衣巷深處的小茶館。老闆是位會彈評話的老先生,三弦一響,“舊時王謝堂前燕”的故事便随茶煙袅袅升起。

待到遊人散盡,我們幾人乘畫舫遊秦淮河,兩岸黛瓦忽明忽暗,船過文德橋時,恍惚看見李香君的血色桃花扇在波光裡閃亮。晚上,三舅特意安排圓子二人住老門東的民國客棧,雕花木窗外,月光正吻着蔣有記鍋貼的金黃脆邊。

第三日參觀金陵博物館,在這裡我們看到無數曆史的痕迹。東漢錯銀銅牛燈旁,幾個學生圍着觀看長幹裡市井;民國館的郵政局裡,穿絲絨旗袍的姑娘正在蠟像旁自拍,新舊光影奇妙交融。

午後轉至江東門,紀念館灰牆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化作銳痛刺入眼底。站在祭場黑色卵石間,看見白發老者顫抖着撫摸“哭牆”上的某個名字,突然讀懂這座城市為何能将滄桑釀成從容。

四日後離開時,秋雨正浸潤着頤和路的民國公館區,法國梧桐在車窗上投下流動的水墨畫。這座總能把傷痛化作養分,讓古典與現代共生共榮的城市,教會我們最深刻的道理:真正的厚重,從不是固守過往,而是讓時光的每層沉澱都生長出朝向未來的根系。

第三站是合市,小姨調動工作到合市化建,(小姨和圓子雖是娘兒倆,實則情同姐妹,無話不談。小姨年輕時身段嬌小,容顔姣好,跟圓子一起逛街,不認識的還以為小姨是圓子妹妹。)圓子元旦假期到合市找小姨。

去合市的時候是冬天,天氣冷,小姨約辦公室同事一起帶圓子吃火鍋,還點上合市名菜包公魚、李鴻章大雜燴、三河米餃、鮮肉麻球、鴨油燒餅等特色,一大幫人吃吃喝喝好不熱鬧。

合市最讓圓子印象深刻的是美食,三河米餃和鴨油燒餅,三河米餃是用當地的菜米粉制作的,裡面包上五花肉餡料,下鍋油炸,外皮松脆,裡面餡料鮮美可口;鴨油燒餅是合肥傳統美食,用鴨油烤制的燒餅,吃起來口感特别酥脆,對于火候和做法有很大的講究,簡單的燒餅卻讓你吃出不一樣的口感。

等圓子元旦節後從合市回到學校,發現湘蓮也外出剛回。

“湘蓮,你們又到哪裡采風去了?”圓子問。

“海南三亞,我們拍海景去了。”湘蓮興奮地說:“當北國飄雪時,三亞的海風裹挾着椰香輕拂你的臉龐。等我收拾好行李,給你們看我們的美照。”

圓子本意要提醒湘蓮,可是看着湘蓮開心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湘蓮,你知道吳天曾經有很多攝影模特嗎?”曉風心直口快:“他之前的模特一個月一換。”

“我知道,他都告訴我了,那都是工作關系。”湘蓮不以為意。

“你們會結婚嗎?”圓子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自己也有點吃驚:“我們在影樓看到你的婚紗照。”

“哦,這個還不一定,他沒求婚。”

“你們這麼發展下去,沒準兒一畢業就結婚。”阿程分析。

“你怎麼打算?”燕燕也問。

“我沒打算,享受生活,今朝有酒今朝醉!”湘蓮爽朗地大笑。

“你不擔心吳天遇到新的模特?”曉風還是不放心。

“擔心有用嗎?車到山前必有路。”湘蓮自信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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