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墨道:“小姐真的想知道,吾會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你。”
金璃道:“說吧,吾要知道,就當家人坦白從寬,不要有秘密。”
殺墨咽口水道:“所有事情起因得從二十年前開始追溯,那年吾七歲。”
日月更疊時間回溯到二十年前,那天清風徐徐太陽還未撥開,雲層霧氣彌漫,昭臨家中種着一棵垂柳樹,四周圍成院子。
家中木材形狀都是精心雕刻而成,昭臨雙手緊緊抓住女子的衣角。
他道:“娘親娘親,今日趕集帶孩兒去可好?常常在家中被爹爹教訓,吾也想和其他小孩一樣。”
女子身着粉衣頭戴花冠,她神色緊張,左右張望随即蹲下身雙手抓昭臨。
她溫柔道:“昭臨要聽爹爹的話,今日功課可有完成?如若這些話被爹爹聽見,那娘親不知該怎麼保護你。”
昭臨道:“孩兒從小在家中院裡長大,從未出去過,好奇外面的世界。”
女子道:“娘親帶你悄悄帶你出去,回來後好好用功,不要被你爹爹發現了。”
馬車停于店門口,女子帶上面紗手拉昭臨走上轎内,男兒打開給矯簾,外面甚至熱鬧,兩排燈點亮照耀整條街。
馬車停在街邊,昭臨拉住娘親的手一起下車,他站在竹條編織的動物攤販前,男兒蹲下拿起兔子。他神情渴望的擡頭望向娘親。
昭臨道:“娘親娘親孩兒可以買一個這個回家放在床頭嗎?”
女子溫柔摸摸他腦袋道:“昭臨放回去吧,你爹爹看到又該生氣了,他最讨厭看見你喜歡這些毛茸茸的東西。”
昭臨低頭小聲呢喃,“可是……孩兒就是很喜歡刺繡彈琴,爹爹為何一定要讓孩兒習得自己不喜歡的東西。”
昭臨依依不舍放下竹條編織的兔子,他就這樣被娘親拉着進入了一家瓷器館。裡面富麗堂皇,人煙稀少,腳底還有縷縷白煙,如似天界。
周圍擺放無數瓷器,昭臨跟随娘親進入暗道,此時一位白胡子老人提起四面都是玻璃,上下用木頭密封的瓷器。
她雙手接過東西,回以笑容。
她道:“感謝大師百忙之中為我等定制,若日後有任何困難,還請向昭家開口,定當全力以赴幫助您。”
昭臨緊緊拉住娘親的手,掌心已經流汗,兩人離開瓷器館。
他道:“娘親娘親,這個東西取來要交給誰呀?”
她道:“這個是很重要的東西,你爹爹要把它交給天子,一定不可以貪玩,把它打碎知道嗎?”
他道:“知道了娘親,那我等現在去哪裡這地方好大,吾好多地方都沒去過。”
她笑意不達眼底輕輕撫摸昭臨腦袋,女子将東西放入馬轎内,随後便拉着孩子一起前往熱鬧的集市。
外防燈火通明,昭臨眼睛變得閃亮,這是他從未見過的世界,他緊張得雙手抓住娘親的手一起往前走。
為什麼這個世界不準男兒下廚房?吾對這些事情明明也很感興趣,但父親總是告訴吾,這都是女人家的事。
昭臨心髒咚咚直跳,四處打涼很快松開母親的手,他沖上前站在一堆毛茸茸的動物面前,旁邊還有雞鴨鵝的叫聲。
他指着一隻白色的小貓,攤販瞬間,喜笑顔開,拎起小貓開始介紹。
他眼睛滴溜一轉。看這穿着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啊,就這麼自己一個人出來不太可能,隻要賣出去了,今天的飯菜就有着落了。
昭臨往女子旁邊靠,緊張的拉過她的手,真心渴望的看向娘親,女子隻是歎氣搖頭雙手抱起昭臨。
她道:“不行,如若你帶這些東西回去又該挨罰了,你這樣子悄悄跑出來,你爹爹發現了恐怕會罰得更重。”
昭臨依依不舍的被拉住離開這個攤子,他無數次回頭觀望,神情逐漸暗淡,心底砸下一塊石頭緊緊壓住。
不過很快兩人到達河邊那附近的人都在放花燈,此時木偶戲正開場,昭臨被娘親抱着,靜靜觀看台上表演。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外面的世界,原來是如此缤紛多彩,有木偶戲小動物,而不是隻有冰冷的課本和無情的教鞭。
戲唱得精彩,昭臨看得甚是開心,但此時已經很晚,如若回去,爹爹發現自己不在書房,定會引得一陣教訓,也許還會連累母親。
昭臨想到教鞭,渾身開始發抖,女子歎氣隻能親身安撫,很快兩人坐上回家的馬車。
剛到家裡,空氣中一陣沉寂,男人手握長鞭,站在門口神色威嚴,他用鞭頭戳了戳昭臨,男兒吓得後退兩步背直挺牆壁。
他冷漠道:“昭臨!今日你去哪兒了?為父回家,竟然沒看見你在書房,你知道你要去參加科舉的嗎?怎可如此懈怠!”
昭臨下跪道:“孩兒今日一時貪玩,忘記此事,還請爹爹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