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更疊,雲而行之,遮欲天空,風掀過整片森林,樹葉搖晃,簾子也随風而起。
昭臨坐于馬矯之中,馬兒躺在樹下,他着急伸手抓住窗口,砰——身體與轎子相撞。
卷軸滾到腿邊,他拿起卷軸風停了下來。
昭兒家中有難,隻得将你送去遠方,在山中切記不要叫自己昭臨,若大難已過再回來,若一直沒有消息,那便不要回來,不要讓除了小陳以外的人知道你叫昭臨。
現在起你叫墨清,爹爹和娘親不能陪你走了,安好。
昭臨心髒咚咚直跳滿是疑惑。這是一封告别信,為什麼不告訴吾原因?家中有什麼難,需要将吾獨自送出,然後他們面對。
或許小陳知道些什麼,不過看他那個樣子,應該不會告訴吾,總感覺心好慌。
昭臨咽了口口水道:“小陳,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爹爹和娘親真的隻是想讓吾來深山修煉嗎?家中到底出什麼事了。”
小陳扣了扣左臉神色尴尬,他撇過頭,保持沉默。
昭臨乘勝追擊道:“你肯定知道,你,爹爹,娘親,爾等都不願意告訴吾,隻是将吾抛棄到這個地方!”
小陳着急道:“沒有的少爺!這件事情少爺後面會知道的,現在你年齡還小,别生氣了,夫人和老爺都是為了你好。”
昭臨道:“嗯,我知道,小陳,等到了村莊裡面,你不要再叫吾少爺了,叫吾墨清吧,過去後你就是吾的長輩。”
小陳咚的一聲雙腿跪下,額頭冒着細細的汗。
他道:“萬萬不可啊,少爺!老奴怎麼能和你如此親近,還作為您的長輩。”
昭臨道:“快起來,你吾之間已經不必像從前那樣,你就是吾的長輩,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願你不是吾最後的親人。”
小陳道:“少爺……”
嗖嗖嗖——
大風刮過,空氣中夾雜着細碎的腳步聲,一抹黑色的身影閃過,小陳消失了。
昭臨沖出矯子,迅速追上前,黑影在樹木之間穿梭。
他怒吼道:“停下!你是誰?趕快把人交出來!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當着吾的面将人擄走!”
對面嘲諷道:“來抓吾呀,來抓吾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了,爾等是誰?為何擅自闖進村莊?”
昭臨道:“我等在村莊中買了房子已經安置,隻是在來的路上出了意外,摔下去了,馬兒暫時受傷,不能趕路,你如此大膽挾持吾的人!不怕吾報官嗎?”
昭臨話音落下,對面一臉鄙夷,空氣沉靜幾秒,她站在樹枝居高臨下看着他。
安宸道:“報官是什麼?為什麼要報官啊?報官會救你嗎?爾等是山匪嗎?倒也不像,畢竟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如此細皮嫩肉的山匪。”
昭臨道:“我等并非山匪,小友你誤會了,我等本來在趕路,馬兒受傷無法前進,若有冒犯你,那我等給你道歉。還請不要戲弄于我等。”
安宸道:“這樣吧,我等打一架,你不得求助于外人,隻要你赢了,吾有辦法帶你等前往村莊,不必在這忍受饑寒交迫,還有你等剛才吃的果子是吾家種的。”
昭臨垂眸,他沒有看她。如此強壯,如果硬拼必然會受很嚴重的傷,看樣子她應該是村莊裡的人,好歹爹爹教過吾習武,那就試試吧!
他睜開眼擡頭,兩人四目相對,閃電在空氣中交彙,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她從樹上一躍而下,把小陳放在樹枝上吊着。
安宸道:“怎麼樣?要和吾打一架嗎?打赢了,吾就帶你等走,輸了你等就離開這裡。”
昭臨道:“你想怎麼打。”
安宸道:“當然是赤手空拳,不然如何比較?誰更勝一籌。”
昭臨道:“好!”
昭臨話音剛落一拳頭直接砸在臉上,鼻血直流,他捂住臉跳着後退幾步,然後指着安宸。
淚眼朦胧道:“你耍賴!還沒說開始你就直接動手。”
安宸上下掃射昭臨,随後撇過頭,揚起腦袋斜眼看他,中指掏了掏鼻屎。
她道:“原來打架定輸赢的時候還得說一聲,吾要打你喽~~這個樣子還是回家吃奶吧,知道我等村莊多危險嗎?到處都是山匪哦,像你這樣的他們最喜歡了。”
昭臨道:“你不講道理!還沒說開始你就動手了,你明明就不遵守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