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萱安撫地笑笑：“我已經有點想法了，如果順利的話，應該有可能，阿姐隻管派人去打探。”

陳婉臉色恢複如常，思考一會，隻道：“我去。”

“消息不一定能打探出來，阿姐去和旁人去也是一樣的。”

陳婉搖搖頭，堅定道：

“正是因為别人去不一定能打探出來，才要我去，我們和夏朝蘭在一條船上，若這船不穩，要沒必要一劃到底。

我是女子，在外打聽不到還能喬裝進宮，我們的人裡面，除了我沒有在合适了的。”

進宮？

陳萱驚訝地看了陳婉一眼，沒想到進宮這樣的話，能從她阿姐嘴裡說出來，而且說起自己能打探到時，那股強大的自信從她身上散發出來，仿佛這世上沒有她不能做到的事。

或許是感覺到陳萱的驚訝，陳婉輕輕一笑：“你給我找的師傅，很好。”

見陳萱還是有些不解，陳婉繼續道：“從前你總是拼命折騰，那時我不解，咱們家雖然窮了點，卻餓不死，你想要什麼，阿姐都能滿足你，你卻還要折騰。

直到學了武，我才明白，原來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隻要你找到了，就會為此赴湯蹈火。”

陳萱忍不住問：“阿姐想做什麼？”

陳婉卻并不回答，而是笑了笑，“你以後就知道了，達成這事需要有貴人相助，所以夏小姐，也是我想幫的。”

陳萱沒有追問，而是走上前抱住阿姐，悶聲道：“隻要阿姐不離開我。”

不知道是不是陳萱的錯覺，她感覺到阿姐身子一僵，正當她要詢問，陳婉就調笑道：“那阿姐要是嫁人了，不也是離開萱姐兒嗎，萱姐兒不要阿姐嫁人？”

每次王春花提出讓陳婉嫁人，陳婉都會用沉默反抗，陳萱以為阿姐是不想嫁人的，卻沒想到阿姐這次居然主動提了，她雖然意外卻還是反駁道：

“當然不是，阿姐嫁人也要嫁在眉州，我想見你了，就能立刻見到你。”

“那可不行，阿姐的願望就是嫁到外地去，省得你整日磨我。”

“阿姐！”

*

陳萱送走了陳婉，忽然想起自己還有兩個妹妹，陳苗還小，先不管，陳珠卻是一個很有主意的人，她完全可以培養培養，自己的親妹妹，天然就是聯盟，陳傳根又沒有家産要争。

她推開門，叫一個在外的夥計把陳珠喊來。

陳珠正跟着大師傅們學裁衣，聽到二姐叫自己，放下手頭的活就匆匆趕過來，手上還沾滿了給布料做記号的滑石粉。

陳萱也不嫌棄，讓她過來，故作憂愁道：“珠姐兒，可二姐現在銀錢不夠，想要賺更多錢應該怎麼辦呢。”

陳珠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二姐想賺更多錢，她們家的錢現在還不夠多嗎，隻是，二姐問她，她就真的思考起來，過了一會，她說：

“那就開更多的鋪子。”

陳萱搖搖頭，“百衲坊已經在眉州下轄的許多個縣開了分店，已經滿足了大多數人的需求，再開也無濟于事。”

陳珠沒有辦法了，盯着陳萱。

陳萱下意識點點她的鼻子，“人隻有這麼多，再怎麼花錢也增加不了多少利潤，咱們總不能把每一個行當都攬過來，隻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陳萱卻不說，而是問陳婉：“珠姐兒可願意做阿姐的小秘書，學習商道，日後做阿姐的左膀右臂？”

陳婉不懂什麼叫秘書，卻能聽懂什麼叫左膀右臂，當即答應：“要！我要！”

“好！不過，你若是什麼時候不想做了，阿姐也可以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

陳珠拍拍胸脯，“我才不會反悔，阿姐快告訴我什麼法子。”

陳萱勾了勾嘴角，“其實很簡單，人少了，咱們就讓眉州多些人呗。”

用現代的話說，就是——

把蛋糕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