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露和沈仙姑嗎?”李秀禾搓了搓手,有些局促的樣子。
“李阿姨,您怎麼過來了?快進來坐。”沈白露讓開位置,拉着李秀禾進屋。
李秀禾推辭了幾番,還是被沈白露拉到了沙發上坐下。
“李阿姨,請問是有什麼事嗎?”沈白露泡了杯茶,送到了李秀禾的面前。
“是有兩件事兒。”李秀禾看起來十分不好意思,猶豫了許久,還是開口解釋。
“我來這兒,一是道歉,二是想再買一張平安符。”
“昨晚洗漱的時候,我一不小心把桃桃的平安符弄進了水裡,弄濕了。桃桃哭了好久,說是對不起你。”
“其實,這和桃桃沒關系,她可寶貝這個平安符了,都是我的問題,是我太大意了。”
“這不,我就想着能不能再從你這兒再買一張,算是彌補。”
李秀禾說得前言不搭後語,很是緊張。
但沈白露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連忙笑道:“李阿姨,您這也太客氣了,不過一張平安符而已,沒關系的。”
看出李秀禾的疲憊,她将茶水往李秀禾那邊推了推:“您是從鎮上趕過來的吧?肯定累了,喝口茶休息一下。”
“不了不了。”李秀禾擺擺手,“我是從鎮上趕回來的,從你這兒買了平安符,等會兒還要往平山村去呢,就不在這兒喝茶了。”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百元來:“我沒記錯的話,沈仙姑的平安符應該是九十九元一張,價錢對嗎?”
“對的。”沈白露想了想,沒推辭,接過了那張嶄新的紙币。
她從随身的小包裡取出了一個折成三角形的平安符,裝在專門的袋子裡遞了過去。
人情歸人情,生意是生意,二者不可以混為一談。
這是婆婆教過她的道理,她一直銘記在心。
隻是遞平安符時,沈白露并沒有放開李秀禾的手,而是關心地問:“李阿姨,您最近是不是休息得不是很好?”
李秀禾一愣,不明白沈白露怎麼突然這麼問。
沈白露笑了笑,濃密卷翹的睫毛在眼睑處投下淡淡的陰影,遮住了她眼底掀起的波瀾。
事實上,從看見李秀禾開始,沈白露便察覺到了她身上的不對勁。
幾天前,她就在紀桃桃的眉眼間看到了隐約的晦氣。
隻是那時很是淺淡,還能解釋說是因為和病重的老人長期待在一起,而沾染的些許不幹淨的氣息。
可是此時,李秀禾的眉眼間幾乎全被晦氣籠罩,濃稠粘稠,還翻滾着一股不祥的氣息。
這顯然不是簡簡單單“沾染”兩個字能解釋的。
再加上突然被毀壞的平安符……
諸多線索連成一條線,這些無疑讓沈白露心中的猜測更加堅定。
李家肯定發生了什麼不為人所知的變化,有什麼東西在悄然醞釀。
李秀禾雖然不是直接的當事人,但肯定也與此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這才被牽扯得如此之深,整個人好像都要被晦氣籠罩。
隻是到底離得太遠了,沈白露感知得很模糊。
她的本事都是跟着櫃子裡的那些“專業書”學的,更多的是鬥法的訣竅。
對于解謎、查清事情真因這一方面,她了解的并不是特别詳細,因此,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專業不對口。
沈白露的心思千回百轉,面上卻是看不出來,隻笑道:“我看李阿姨的氣色不是很好,又聽桃桃說起過您最近的辛勞,所以有些擔心。”
她說得真誠,李秀禾的心裡暖暖的,隻覺得鼻尖微微有些發酸。
這份來自陌生人的關心,如同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悄悄地在她心間流淌。
李秀禾最近的日子是真的不好過,既要上班,又要照顧重病癱瘓的親媽,還要忍受她不間斷的唠叨。
此外,紀桃桃的狀态也很讓她不放心。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紀桃桃的幫助的确減輕了她許多負擔。
紀桃桃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哪怕李秀禾幾次三番地勸說紀桃桃回家,紀桃桃也堅持留在了平山村,隻說一定要陪着媽媽一起。
對此,李秀禾既覺得無比感動,又覺得萬分心疼。
“謝謝關心,我沒事的,應該就是有些累了。”李秀禾搖了搖頭,沒有詳說的打算。
看出她的意思,沈白露沒再追問,而是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了兩串精心打磨的桃核手串。
那桃核表面圓潤光滑,被紅線巧妙地串聯起來,散發着溫潤而明亮的光澤。
“這是我今年春天的時候新做的,能辟邪保平安,還有助于促進睡眠。”
沈白露将兩串桃核手串遞給了李秀禾:“之前我就聽桃桃說過,您和桃桃最近的睡眠質量都不是很好,可以試試把這個桃核手串帶在身上,看看有沒有一點作用。”
“這……”李秀禾愣了愣,對上沈白露關切的眼神,下意識準備掏錢。
“不用了,李阿姨,您還不知道嗎?我和桃桃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朋友之間,送個禮物是正常的,哪裡還能收錢?”
沈白露按住了李秀禾的手,将兩個桃核手串塞進了她的手心:“隻希望,這桃核手串真能幫上你們的忙。”
沈白露心神微動,點滴靈力随着她的動作進入了李秀禾的身體裡,驅散了她眉眼間凝聚的晦氣。
李秀禾隻覺得手心一暖,轉而整個人都變得暖和輕松起來,一直以來的沉郁與困倦瞬間被清掃了大半,整個人精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