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燃找到一個靠牆的位置,坐下後他掏出平闆電腦,修長的手指轉動電容筆在屏幕上打出細碎的節奏。講台旁的大屏幕上寫着這節課的題目,以及講師的姓名:杜衡。
畦留夷與揭車兮,雜杜衡與芳芷。
好名字,修斯燃想,可惜配了一個秃頭老頭兒,就算講課有些風趣幽默,也不過是個老頭。
大部分學生都擠在前排,幾個打扮時髦的omega湊在第一排不知道在讨論什麼,時不時發出歡笑。修斯燃推了推眼鏡,他掏出手機搜索“海甯大學杜衡”,畢竟陳導說這個人和初醒比較貼合,了解他也就是了解角色。
百科名片上放着一張标準的白底證件照,修斯燃隻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他摘下厚重的黑框眼鏡,把手機放近了些,确認了幾次才切出頁面給楊軒發消息:幫我查下昨天酒店四樓是什麼會議。
過了一分鐘,楊軒彈出一條鍊接:當代文學與文化交流相關性研究會議。
報道的最上方是一張參會人員的大合照,修斯燃一眼就看見站在最後一排的杜衡,一樣的襯衫,一樣的眼鏡,一樣勾人心的嘴角。
這就是命中注定!
修斯燃有些興奮,入行多年什麼人他都見過,睡過的人更是數不勝數,但這樣符合他心意的長相确實很久沒遇到了。他對着前置攝像頭整理了下頭發,又摘下了黑框眼鏡,還把領子往下拉一拉。
突然間前排的聲音變小,講台上的麥克風發出刺耳的鳴叫,緊接着是溫柔明朗的男聲,“今天是本學期的最後一節課,俗話說有始有終,希望同學們依舊能保持對學習的熱情,在本期末取得良好的成績,為這一階段的學習畫上圓滿的句号。”
“那以後還可以上您的課嗎?”前排一個小男孩把手舉得很高。
“我的榮幸,也歡迎大家在課程結束後和我讨論哲學問題。”杜衡正了正胸前的領帶,他瞄到下面有偷拍的同學,對着鏡頭不着痕迹的微笑了下,“現在正式開始上課,課後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發送校内郵件或者預約每周四下午的答疑時間。”
修斯燃半隻手扶着側臉,中指在臉頰上有規律的敲擊,杜衡講的東西他聽不太懂,什麼黑格爾、麥克斯·斯蒂納他全當天書,眼睛隻顧着死死盯住杜衡,從臉到胸口再到被西褲包裹着的渾圓的屁股,他幾乎可以想象握緊它的手感,溫軟的□□下是強有力的肌肉,隻要輕輕刺激就能讓它自覺的緊縮,倘若搭配上這張斯文的臉,和隻愛對哲學侃侃而談的嘴,一定是一種美妙的體驗。
修影帝沒發覺自己的變态,反而覺得杜衡的目光時不時落在他身上,有幾次明顯的對視,他都用微笑回應。不管是不是陳導打了招呼,沒有人會對他不心動,他從始至終都有這個自信。
下課鈴響起時修斯燃才舍得從他的“幻想”裡走出來。他剛想做點什麼就發現講台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正巧此時楊軒的信息過來喊他抓緊時間下樓,陳導在車裡等他。
陳多作為大師級導演,出手就是獲獎保證,讓修斯燃獲得影帝的《海風吹過》就是出自他手,這些年兩人斷斷續續合作了幾次,除了因為修斯燃演技不錯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謝成雲是陳多的青梅竹馬,更是他的缪斯。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修斯燃一直沒有問起此事,他也未曾了解自己的alpha母親到底是如何将衆星捧月的謝先生拿下。外界總傳他是他的omega父親的替身他也毫不在乎,他心裡最清楚不過,他和他的父親終究是不同的兩個人。
“聽小楊說你最近熬夜研究劇本來着?讓陳伯伯看看。”陳多把修斯燃拽上車,親昵地摸着他的胳膊,“課聽的怎麼樣,我之前來看過這個小教授,感覺和初醒很像,學生喜歡、學術素養高,等到演的時候可以向他這個風格靠近。”
“挺好的,就是……”修斯燃低着頭看向自己的小腿,“之前确實沒有演過類似的角色,僅僅看了一個半小時也不太好把握。”
“這有什麼。”陳多的笑容收斂,轉頭看向坐在後排的副導演,“你去和學校聯系,問問杜老師有沒有時間,讓他來做個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