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成雲的生日聚會請了很多人,大多數是他現實生活中的朋友,還有幾位是修顔的合作夥伴。修斯燃站在人群中央,看着母親握住父親的手一起切蛋糕,在大家鼓掌的間隙,他随手拍了一張照片,和準備好的小作文一起發到樂絲主頁。
評論像潮水一樣湧進來,後台的數字從1變成紅點。修斯燃早已習慣,關閉軟件繼續跟着修顔招待賓客,畢竟他是這個家裡唯一的孩子,在場所有人都默認修顔和謝成雲的精彩将由他書寫。
十分鐘後,“毒舌皮皮龍”發布的一條文章等上熱搜,标題為《酒吧緊急撤退,修影帝逆風而行為了誰?》
楊軒第一時間給修斯燃打了電話讓他不要做任何回應,程昱娛樂的人會去處理。
修斯燃切了小号,走到角落裡點開文章,發現第一段就附上視頻,寫明由于有omega突然發情,1882酒吧緊急疏散客人。然後是他和楊軒出現在1882門口,等到救護車走了才離開。但因為沒有拍攝到發情的omega如何被轉移,一口大鍋直接就扣在修斯燃的頭上,在文章結尾拼命暗示兩人的關系,加上上次在1882被拍到和坐店的鴨在一起,很難不讓人多想。
不過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修斯燃關注的重點是,他在視頻裡看見了杜衡。
戴着金色半框眼鏡,懷裡摟着一位嬌俏的omega,從正門慌慌忙忙出來,兩個人腦袋貼在一起,杜衡的手還半捧着人家的臉,順着馬路上了那台他也坐過的車。
修斯燃有點生氣。
說沒有時間和自己調情,結果抱着别人在酒吧玩?
上車之後呢?也去了那間房子,睡了那張床嗎?
“燃燃。”修顔站在他身後,修長的手指扶住他的肩膀,自從修斯燃分化後她就刻意與兒子保持距離,這是alpha的天性,但有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把這個身高快一米九的男人當孩子看,“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事。”修斯燃收起手機,轉過身和修顔一起往謝成雲的方向走,“有人想趁這個時間搞點新聞,楊軒已經去處理了。”
修顔點點頭,她目視前方,盯着謝成雲,“昨晚你叫了鄭康。”
“朋友的酒吧臨時出事了,身份不方便,讓鄭大夫幫個忙。”修斯燃簡明扼要的解釋了一下事情經過,還補充一句,“事發突然,我也沒和您說。”
“你的朋友被程昱性虐待。”修顔突然面對修斯燃站住,“于情于理這件事你都應該好好把握。”
“可他是我朋友。”修斯燃以為修顔是讓他曝光程昱,畢竟屈啟明現在最大的對手就是程昱娛樂,如果把他掃地出門,整個娛樂圈最好的資源都會倒向他。
“就是因為是你的朋友,你才更應該救他。”修顔有些憤怒,“今早鄭康給我打了電話,他給那孩子做了檢查,是個可憐人,倘若他需要幫助,你可以讓他來找我。”
“停!”修斯燃抓住他母親的小臂,用力捏了兩下,“他倆的事說不清,您還是操心操心您自己吧。”說完他轉頭看向謝成雲,“爸爸說你最近有點心煩,如果我可以幫你的話,你也可以找我。”
修顔點頭,修斯燃往前一步,兩人挨得更近,“我馬上就要進組了,這幾個月我盡量請假回來,要是回不來……”
“回不來就在劇組待着。”修顔微微翻了個白眼,她當然清楚兒子去拍的是誰的戲,這次謝成雲就算是說破天,她也不許他獨自去探班。
“修女士,你真的很霸道。”
宴會的後半程修斯燃一邊應付一邊想杜衡摟着的omega,好像和在酒店那天不是同一個,有沒有可能是電話裡的那個?
到最後快結束時,他找個借口躲進自己的房間,給昨晚的侍應生打了個電話,小男孩在姜滿手底下幹了很久,大家都管他叫阿文。
電話接通後,對面很明顯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連說了三句“喂”。
“是我。”修斯燃半躺在床上,兩條腿挂在床邊亂晃,“修斯燃。”
“修哥。”阿文捂住聽筒走進消防通道,“謝謝你修哥,老闆在等着手術,剛被護士推走。”
“等手術結束後告訴我。”修斯燃叮囑道,“我有個事情拜托你。”
“您說。”
“一會兒我發你一張截圖,你幫我看看這個人是誰。”修斯燃的拇指抵住食指的指甲,“私下問,不要讓人知道。”
“如果是咱們店的常客我基本上都能認出來。”阿文扒開通道的鐵門,伸出脖子去看手術室門口的滾動屏幕,“修哥,我們老闆進手術室了,我怕一會兒需要我簽字,照片您發我,我一會兒就看。”
“辛苦了。”修斯燃挂掉電話,他從那篇文章的視頻中截了杜衡和小男孩的照片,順便打過去兩萬塊錢,叮囑阿文給姜滿請個護工。
一切辦妥後,他看着天花闆上的吊燈,突然想去興師問罪。
随後杜衡就接到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