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迎上去接過行李箱,“辛苦杜老師,耽誤您時間了。”
修斯燃從沙發靠背翻過來,跟沒長骨頭似的挂着,漫不經心地問:“程兒出院了?”
“嗯,回家了,醫院最近多了很多狗仔,不安全。”楊軒盡量避開杜衡的眼睛,以防對方覺得尴尬,“最近又送來兩個本子,有一個慢綜藝正好在殺青後,介紹我放在樓上了,正好你現在有空,過來看看,制作人那邊等着确認名單。”
“這點事你定不就得了。”修斯燃拉着杜衡的手讓他坐下,“别和宣傳期撞了就行。”
“你應該對自己的工作上點心。”楊軒嚴厲起來,擡腿給了修斯燃一腳,“趕緊來,就二十分鐘。”
修斯燃攥着杜衡的手腕左摸右摸,擺口型說:“等我寶貝兒。”
上次看陳導的禮物也是在這個房間,這次輪到楊軒先開口,他拽着修斯燃的衣領,對着吻痕指指點點,“你這是幹什麼?”
“□□啊,沒見過?”修斯燃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你不早就看出來我對他有意思,睡覺是成年人散發愛意的必然。”
“那你帶他回家幹嘛?”楊軒壓着嗓子,“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拉開這個窗簾外面有多少眼睛盯着,真說你是同性戀你就舒坦了是吧?”
“你不是早就想好了要拿我倆炒CP,上次在他家吃飯你都沒反對,不就是這個意思?”修斯燃從抽屜裡掏出一盒煙,拇指掐碎爆珠,甜膩的冰淇淋味冒出來,“我對陳導的戲多用心,都把人請到家裡來學,還怕演不好?”
楊軒眯着眼睛看他,修斯燃作為高級别alpha領地意識極強,這些年身邊人來來往往,沒幾個登過家門,更别說這樣領回家住幾天的了。楊保姆根據自己的第六感判斷,修斯燃對杜衡不一般。
“别這麼看我。”修斯燃轉了椅子,留給楊軒一個後背,“準備好抑制劑吧,我快到日子了,到時候别再耽誤拍攝。”
“這不是身邊已經有人了嗎?”楊軒哼笑一聲,“别玩脫了。”
房間的門打開,修斯燃聽見楊軒和杜衡告别,直到大門關上,他才掐了煙走出去。
“我的箱子放哪?”杜衡站在行李箱旁,襯衫一絲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顆,在雪白的棉布下掩蓋着青青紫紫的痕迹。
修斯燃三步并作兩步從樓梯跳下去,他一個俯沖把杜衡壓在沙發上,“打了多少抑制劑。”
“一個單位。”杜衡的眼鏡被推到頭頂,他眼睛慢慢聚焦,集中在修斯燃的眉心,“我還帶了一個單位。”
“一個單位就能堅持這麼久。”修斯燃貪婪地在杜衡的脖頸上嗅着,涼氣掠過腺體,讓人不自覺縮起脖子,“騙我?”
“癢。”杜衡順着修斯燃的頭發,生硬地轉換話題,“你晚上想吃什麼?我按照食譜做?”
修斯燃和小狗一樣用鼻尖拱他,最後整個人都疊在杜衡身上,他不說話,裝作要睡着了一樣哼唧。
起床後他翻過垃圾桶,杜衡沒騙他,确實隻有一單位的注射瓶,可對于正值易感期的alpha來說一單位的抑制劑效果微乎其微,不要說程潛這種抑制劑“依賴”人群,就算是他這樣偶爾打一次的至少也要三個單位起步。杜衡隻打了一個單位卻從早晨堅持到現在,實在是不符合常理。
不刨根問底是成年人的社會法則,他在杜衡右臉上嘬了一口,分開時發出巨大的“啵”聲,“你能陪我一起吃嗎?”
“當然可以。”杜衡拍拍修斯燃的肩膀,“我們換衣服,然後做飯,好嗎?”
修斯燃跨坐在杜衡的大腿上,他扶着行李箱的握把,一條腿先回到地面,“我的卧室在樓上,行李箱可以先放衣帽間。”
杜衡無所謂他的安排,客随主便,經過昨晚一夜,他還挺期待和修斯燃待在一起的生活。
衣帽間很大,透明櫃子裡展示着各種各樣的首飾背包,杜衡看見了很多隻在時尚雜志上看到的款式。聚光燈下各種物件“熠熠生輝”,他鎖定一條鑲滿祖母綠的項鍊,濃郁鮮亮的綠讓旁邊的鑽石都黯然失色。
“好看嗎?”修斯燃湊到他旁邊,玻璃上倒映兩人的臉,“我的成年禮物,本來是我媽拍下來送給我爸的,沒想到被我撿漏了。”
杜衡聽說過他父母的感情經曆,“很漂亮,修總眼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