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楊軒很識相地先帶着董一明回國了。臨走時還留下了一個壞消息——陳導為了趕進度，劇組大後天就要開機。

修斯燃為數不多的假期餘額突然縮減到20小時。

他抱着杜衡躺在沙發上，一邊哼唧一邊啃咬杜衡的皮膚，像隻小狗崽一樣耍賴皮。

杜衡一開始還配合地摸他的頭，主動解開衣服扮演狗咬膠，可後來修斯燃太過分，胸口的軟肉不争氣地腫起來，他“嘶”了一聲，不滿地拍了修斯燃的臉，皺眉道：“好了，别玩了。”

修斯燃的嘴角發亮，在客廳昏暗的燈光下格外顯眼。他擡着頭親了杜衡兩口，手很不老實地往大腿上放。

杜衡扯過毯子蓋在身上，他的易感期逐漸消退，此時的身體正再享受賢者時光般的平靜：“我們出去轉轉吧。”

“去哪？”修斯燃把耳朵貼在杜衡的胸口，聆聽他的心跳，“我還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杜衡伸手把修斯燃的頭發攏起來，分成三股編辮子。其實他對這個城市不算熟悉，僅有的了解也來自易楠。

易楠，又是易楠。

“出去轉轉。”杜衡拍拍修斯燃的肩膀，“我還沒怎麼看過法國的夜景。”

修斯燃捧着他的臉親了一口，他調笑道：“以前和易楠也沒看過？”

杜衡白了他一眼，一拳怼在修斯燃的胸口，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去不去？”

“去！”修斯燃拉住杜衡的胳膊，“杜老師抱我起來。”

杜衡反手拽他，彎腰拿起拖鞋套在修斯燃的腳上，“我去換身衣服。”

戶外的空氣有點潮濕，修斯燃牽住杜衡的手，兩人挨在一起慢慢地走。杜衡在地圖上搜到附近有一家很出名的甜品店，他決定和修斯燃去嘗一嘗。

“大後天開機你也去吧。”修斯燃像小孩似的甩起胳膊，“很有意思的，而且第一天不會很忙，你可以帶我在校園走走。”

“嗯。”杜衡的手指穿過修斯燃的指縫，“正好要回學校拿東西。”

修斯燃突然站住，他盯着杜衡的眼睛，嘴角微微下沉。

“怎麼了？”

“杜衡，我是在邀請你陪我開機。”修斯燃頓了頓，他看着杜衡略帶迷茫的表情，解釋道：“什麼叫‘正好’要回去拿東西呀！”

“不好意思。”杜衡微微一笑，像摸一隻貓一樣摸索修斯燃的胳膊，“我糾正我的措辭，是‘順便’。”

修斯燃顯然對這個說法不滿意，實際上他還是想追問易楠的事，畢竟杜衡暴露出的感情經曆太少太少，他迫切地想窺探杜衡，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把人捏在手心。

兩人挪到十字路口，杜衡見修斯燃不接話，拉起他的手親了一下手背，“開機都幹什麼？祈福？”

“嗯，然後應付一下記者。”修斯燃低頭看着兩人交纏在一起的手，他努努嘴，還是沒忍住說道：“杜衡，我好像不太了解你。”

“嗯？”杜衡愣了一下，沒跟上修斯燃跳脫的思維，他頓了頓，說：“是理解不了角色嗎？”

畢竟當初兩人相遇的契機是讓他來做修斯燃的表演指導。

“你怎麼……”修斯燃搖搖頭，他覺得杜衡在裝傻，可杜衡越是這樣他越想要刨根問底，“杜衡，你和易楠現在是什麼關系？他在追求你嗎？還是你還喜歡他？”

“我說過不讨論這個。”杜衡皺眉，他本來就被易楠攪和得心煩意亂，修斯燃還偏偏要給他添堵，“要不回去吧。”

“你回答我。”修斯燃看到路邊有一個長椅，他拽着杜衡的胳膊，把人摁在上面，自己則半跪在杜衡身前，“因為我們現在的關系不一樣，所以我想知道。”

“可是我不想說。”杜衡不想直視修斯燃的眼睛，他害怕被蠱惑，“而且我們的關系‘也就那樣’。”

修斯燃看着杜衡有幾分不屑的臉，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下一秒，他半捏着杜衡的下巴親上去，可能又覺得有點不妥，趕緊松開。然後強迫杜衡和他對視。

“杜衡。”修斯燃的神情多了點認真，“你生氣了。”

杜衡想拍掉他的手，結果反而被握住，他扯了下嘴角，語氣裡略帶不屑地說：“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修斯燃微微搖頭，劉海兒被他甩到一邊，眼睛更加清晰，“楊川那個人緊張得很，你還沒答應做我男朋友呢，要是我現在告訴他，他指不定要怎麼騷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