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梵希止不住的顫抖,任由女人幫他沖洗身體。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沖掉他身上和頭上所有泡沫以後,女人把他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幫他擦拭身體。
第一次逃跑,失敗了。
他現在知道女人上次抱他時擱到他肚子硬硬的東西是什麼了,是□□。
幾個小時前。
女人要給他洗個澡,于是把他腳上的束縛也解開了,在确認自己有逃跑的力氣後,趁着女人帶他上樓梯,猛地推了她一下然後開門準備逃跑,雲梵希隻跑出去一兩步,果然是個地下室,門外面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房間。
在雲梵希快要打開另一個門的時候,仿佛一條冰冷的蛇瞬間纏住了他的身體,一股強烈的電流從背後襲來,他驚得渾身一顫,整個人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向前推去。電擊的瞬間,他感受到了強烈的刺痛,那疼痛如同千萬根針同時紮入他的肌膚,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他的視線變得模糊,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被一層白光籠罩。
雲梵希試圖站穩腳步,但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幾乎無法支撐他的身體。
他現在無法自由行動,因為一隻腿被打斷了。
持續不斷的疼痛,從腳腕傳來的感受。
女人甚至朝他笑笑“沒辦法,因為你會逃跑嘛。”這樣邊說着邊把他拖到浴室。之前看上去太平和了,也很正常,完全就是假象,這女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冷嗎,你怎麼一直在發抖?”雲梵希很确定她是在明知故問,她壓根就沒有調水溫,用冷水給他洗完了整個澡。
她一副突然想起的樣子“我剛剛好像忘記調水溫了,不好意思啊。”說着道歉的話卻完全沒有歉意。
洗完澡以後,女人沒有把他帶回地下室,而是帶去了另一個房間,整個房間隻有一張床,木質的地闆,白色的牆壁,沒有窗戶。
她把雲梵希放到床上。
“那個,衣服……”她全程都沒有要給他穿衣服的意思。
女人摸了摸脖子,沒有理會他,離開了房間。
“……”好歹這次有床躺了,還有燈,行動也沒有被限制,或許是因為腿已經被她打斷了吧。
雲梵希躺在床上,蓋上了被子,他不太敢輕舉妄動,被打斷的腿還是隐隐作痛,也不知道女人會不會突然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下次來的時候帶了一套衣服,标簽被裁掉了。
甚至是女人幫他穿的褲子。
真空怪怪的,不過,是能夠交談的,如果不能直接逃跑的話,換個思路。
之後每次女人過來的時候,他都會不停地和她說話,偶爾提幾個小要求,像是“很無聊可不可以下次給他帶本書看”“想要吃點其他的東西”之類的,大部分女人都會滿足他。
就這樣持續了挺長一段時間,女人要不就是坐在床邊玩他的手,要不就是躺在他旁邊。雲梵希還想過等她睡着了說不定可以嘗試逃出去,但往往都是雲梵希先睡着。
他大概感覺到,一般女人抱他的時候都是心情不太好的時候。
兩個人相擁在床上,就像一對普通的情侶。
是時候了“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他得知道更多的信息,和女人更加的親密。
“……”女人好半天沒有回話,就在雲梵希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
“沈清。”她的臉埋在他身上,聲音悶悶的。
“沈清……”他重複了一遍“你多大了?”
“嘶——!”沈清重重咬了一口,雲梵希吃痛。
沈清擡頭看向他,眼裡滿是戲谑“你在想什麼?”她的語氣裡有幾分嘲諷。
雲梵希皺着眉頭硬擠出一個笑容“沒想什麼。”
“想離開嗎?”沈清問。
他沒有回答。
“離開以後你又能去哪呢?”
他心裡想的是回家,張了張口,又突然意識到那不是他的家,隻是一個租的房子而已。
他休學了,到處打零工做兼職僅僅是為了填飽肚子,租了一個小小的房子,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每天累得不行,打工、吃飯、睡覺、打工、打工……很累但是不可以生病,因為看病要花很多錢。
是啊,他又能去哪呢?
“為什麼是我?”他問。
沈清輕聲笑了一下“啊,為什麼呢?”她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
就這樣待了一會,沈清轉過身,背對着雲梵希,又拉過他的一隻手搭在自己身上,整個人縮在他的懷裡。雲梵希任由着她行動,沒一會兒居然聽到沈清平緩的呼吸聲。
睡着了?
雲梵希有些詫異,這還是第一次,沈清在他旁邊睡着。
不知道為什麼,心情突然有些緊張起來,現在似乎是個好時機?可是他的腿受傷了,而且萬一把她弄醒了怎麼辦?
……洗發水的香味。
不管怎樣,他得承認,沈清抱着很舒服,這甚至是他第一次抱人以及被人抱。說來可笑,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這操蛋的人生……
他不正常,雲梵希想。
再次醒來,是很久沒有見到過的一片漆黑。
手上多了個東西,他聽見了一些聲音,是從手上的東西傳來的,似乎是一塊機械表?
“……沈清?”瘋了,第一反應居然是叫她。
雲梵希的腿在慢慢恢複,已經可以勉強走路了,隻不過有些瘸。
他沿着牆,摸索着,找到了燈的開關。
除了手上的表,房間門口也多了一大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