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直到放學，沈清人都還輕飄飄的。

她是沒想到奈月會突然親自己。

親一下哪夠啊。

沈清撐着洗手台的邊緣，當即和奈月說：“我沒反應過來，能不能再親一下。”語氣超級誠懇，沈清還朝他嘟嘴示意“這次我一定好好感受。”

奈月本來有點不好意思，又被她逗樂。

也就再親了沈清一下，還是那種嘴貼嘴，最簡單的親親。

不過沈清舔了一下他的嘴唇，把奈月吓一跳。

“我不會……”他擋住嘴巴，話說一半又噤聲，像是覺得這樣有點丢面子，他不會舌吻。

沈清故作淡定地捧了一掬水，洗臉降溫。

又直起身子，用一種沒什麼大不了的語氣和奈月說：“哦，那以後要多練習，練着練着就會了。”

明明先主動親人的是奈月，結果先不好意思的也是他。

回去的時候，奈月琢磨出來她的話有點不對勁，又湊過去問沈清：“你很會嗎？”

沈清沒回話，就看了他一眼，眼裡帶着笑。

奈月被她看得有些惱羞，又問：“你以前和别人親過嗎？”語氣裡透着一點酸。

沈清對他笑笑：“你猜。”

奈月：“！？”

沈清當然沒和别人親過，就是覺得奈月這個反應好玩，特有意思。

奈月不好玩，也不覺得有意思。

他有點在意，好吧，是特别在意。

但是繼續問又顯得他很小家子氣。

回去問繁縷這類事情。

繁縷：“吃個嘴子，不算什麼。”奈月聽他說話覺得腦袋痛。

繁縷：“怎麼？你還在意這種事情？難道初吻不是你你就不喜歡人家了？”

繁縷：“我完全不介意诶。”茶香四溢。

奈月腦袋靠着牆壁，有些不爽地用膝蓋點了兩下繁縷的腿，切了一聲“才不是，就是有點……煩。”

煩她喜歡過别人。

煩還有人也親過她。

煩自己被沈清控得死死的。

她追自己的時候這麼用心，追别人的時候呢？

是不是隻要是喜歡上一個人，就會對他這麼好？

沈清是他初戀。

那他呢？

奈月越是讓自己不要再想了，就越是想，想着想着把自己給想生氣了。

所以放學的時候沈清在他們班後門看見的就是有些氣鼓鼓地在等着她的奈月。

今天倒是隻有他們兩個一塊兒回家。

奈月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沈清也察覺到他生氣了。

以為他還在意今天沒回答他的事。

等着出了校門，周圍人不太多了。

沈清又去勾他的手，奈月看了她一眼，倒是沒甩開，乖乖讓她牽。

沈清：“哎呀，我沒有和别人親過啦，就和你親過，初吻诶，也沒有誰會那麼突然親人吧。”她指的是在醫務室那次。

奈月握着她的手突然緊了緊，又悶悶地說了一聲：“……知道了。”

沈清看他，也不是什麼大事，怎麼還這樣。

小樣，還挺難哄。

他不說話，沈清也不說話了。

兩個人就這麼安靜地牽着手往前走。

顯然，奈月比沈清更先憋不住。

“你以前有喜歡過其他人嗎？”這已經是他最委婉的問法了。

沈清長了教訓，這次答得爽快“沒。”

奈月終于舍得看她，眼睛還亮亮的，沈清覺得他像一條看見骨頭的狗。

等等，那她豈不是骨頭？

“初戀啊？”奈月是在問她。

“初戀啊。”沈清這下倒是沒有整太明白，奈月還在意這個嗎？

奈月又捏了捏她的手。

沈清一看他，喲，還真的是在意啊。

又開心了，情緒是一點兒也藏不住。

沈清想他怎麼不開心不說話，開心也不說話。

不說就不說吧。

沈清抓着他的手一晃一晃的。

一段路硬生生多走了十幾分鐘。

沈清依依不舍地松開手。

擱那兒膩歪了好一會兒。

“行吧，期待一下明天。”沈清推他肩膀，和他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