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分開。”林景聞跟着念叨一句,突然間思緒回籠,他打量着現在所處的環境,後知後覺才開始起疑陳知阮的身份。
“妻主,”林景聞退出陳知阮的懷抱,雙眸迷茫,“你是真的嗎?”
陳知阮聞言一愣,随後便想明白林景聞是在問什麼。
她撞進小夫郎憂心的雙眸裡,抿了抿唇,反問開口:“若是我真的不是人了,景聞會害怕嗎?”
當說到“不是人”時,陳知阮明顯感知到林景聞抓她的手一緊。
兩人無聲對視。
林景聞不放過一絲空隙緊緊盯着陳知阮,随後紅着眼搖頭:“妻主慣會打趣我,你明知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害怕。”
“左右這樣的結局早已在我心裡上演無數遍,總歸我們是一家團圓。”
隻是最後一句話裡的語氣有些不對,陳知阮懂他,他在覺得他對不起陳知念。
陳知阮眨眼,心頭一暖,動手又将人攬在懷中。
“傻瓜,鬼是熱的嗎?”她道。
林景聞被問得一懵。
陳知阮松開他,将他的手握住放在臉頰,再問:“傻瓜,鬼是熱的嗎?”
感知到從手部傳來獨屬于人體的溫度,林景聞徹底迷茫住,“妻主?”
陳知阮輕笑,眼睛裡全是認真:“景聞,有件事我不該瞞你。我的确不是人,但也不是鬼,我是神。”
“神?”林景聞詫異,動手指了指上方,暗示神話。
陳知阮點頭,随握緊他的手,攤牌:“我本是一顆汲取世間怨念的靈石,幸得神界淩歌天尊點化,賜名玥汐。”
“在我之前九萬多年的浩渺歲月裡,除卻練功,剩下的就隻是為神界征戰沙場。”
林景聞眨眼。
“一個多月前,我師父突然告知我有一場情劫要渡,命司命安排,随下界化身成為陳知阮,與你得做一世妻夫。”
“但世事無常,就在我渡劫期間,神界用于關押兇獸同魔物的天牢不知怎的竟莫名被劫,叫其間兇獸魔物全全逃離。衆神合力,雖及時捕獲一部分兇獸跟魔物,但仍然剩下幾隻他們原本就不是對手的兇獸不知去向。”
說到此處,陳知阮皺眉。
她道:“那幾隻兇獸原是我之前抓捕并關押在天牢的,衆神無法,正巧那時我師父又傳信給詩菀,點破我的情劫已曆時圓滿。後經過衆神商議,司命草草修改結局,這才叫為妻潦草死去。”
“景聞,我與你的時間并不對等,神界的六天是人界的六年。”
“為妻歸位後,既是自身職責所在,也是為了能早點下來見你。”
“在這六天中,逃離的兇獸終被我抓的隻剩下兩個小時前才逃離到這方世界裡的三隻,但就是因為它們,華國才慘遭末世降臨。”
“我本該跟它們一起來的,但……對不起,景聞,是我來遲一步,害你平白受這一個月的末世苦楚。”
“你怨我吧。”
林景聞搖頭,他早已潸然淚下,越聽越是沉默,将自己的手從陳知阮的掌心裡抽出,垂眸避開陳知阮與他對視的雙眼。
他小聲抽泣,此刻心中想法萬千,但到底又不能開口詢問陳知阮如今是怎麼看待她與他之間的婚姻。
林景聞餘光瞥到床上還在熟睡着的陳知念,越想越難過,聽完陳知阮的講訴,他竟然還覺得實在是荒唐至極。
什麼上神?什麼情劫?
那是他與妻主陳知阮共度的三年,那是他懷孕生子撫養陳知念的六年,那更是他無盡回憶長河裡最珍貴的寶藏。
怎麼就變成是她的情劫了?就真的隻是在渡劫嗎?
林景聞茫然四顧。
霎時。
林景聞一雙杏眼瞪得鼓圓。
他呆呆地望着身前親吻他額頭的陳知阮,終是嗚咽出聲:“妻主。”
陳知阮伸手拂上他的臉頰,歎氣:“傻景聞,又獨自胡思亂想。”
“我人就在這裡,你問我呀。”
林景聞眨眼,唇瓣又張又合,但卻始終沒有聲音出來,看起來很是别扭。
陳知阮無奈替他抹淚,又被他順勢抓住。
陳知阮鄭重道:“林景聞,你聽好了,我愛你,與情劫無關。”
林景聞神情觸動。
“在未遇到你之前,我從不知情為何物。”
“神界的玥汐貴為戰神,雖活了九萬多年,但卻隻知殺戮,她的心就跟石頭一樣冷硬。”
“但陳知阮不一樣,因為愛你,陳知阮的心有血有肉。”
“妻主。”林景聞叫喊。
陳知阮微笑,“景聞,你之所以會質疑這段感情,無非是因為你與為妻在身份上有些不對等。”
“但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管我是玥汐,亦或是陳知阮,我都是那個與你共度三年妻夫生活的妻主。”
“你要确信,我們足夠相愛。”
邊說着,陳知阮邊動手,一團金色熒光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