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之詞,若我沒有記錯,這江陵應該是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楚雲重音,“那試問一個沒有異能的男郎,如何就能緊靠一隻冰鋤殺死那些擁有異能的女娘。”
“陳娘子,你在說謊話前,是否也應該打個草稿。”
林景聞反駁:“我妻主沒有說謊,楚少将,你如此質問,試問也是否屬于是一面之詞?”
楚雲的視線立即射向林景聞,獨屬于上位者的威壓直挺挺地壓下。
方媛褚影蹙眉,這感覺她們很不喜歡。
“砰”
楚雲大驚失色,她的威壓被一股更淩厲的威懾力打斷,來源正是陳知阮。
陳知阮沒放下捂在林景聞眼睛上的手,她朝楚雲嗤鼻:“楚雲,你說她們也是我殺的,證據呢?”
“的确,江陵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郎,但那又如何,他為什麼就不能殺人,你忘了現在是什麼時刻?”
“江陵确實死于我手,情況如我夫郎所言,這我認。可你說要治我的罪,呵,還是那句話,你當現在是什麼時刻?”
——末世。
楚雲眸色一沉,她不爽反問:“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威脅嗎?”
陳知阮擡眸,“就是是你又能如何?”
氣氛一時緊張不已。
方媛握拳,如果真要站隊,她一定是選陳知阮。
但現在事情并沒有到不可婉轉的地步,所以,她道:“陳姐姐,楚少将,你們都先聽我一言。”
“陳姐姐所言不差,如今是末世,規章制度的确不在跟從前的法治社會一緻。更何況,就算是從前,也是江陵出手在先,陳姐姐為救夫郎,頂多就算是防衛過當。”
“但楚少将的起疑也不無道理,畢竟安全基地的存在就是末世裡人類對之前社會的向往,楚少将也是在對她們的生命負責。”
“陳姐姐,你來時她們真的已經死了,對嗎?”方媛問。
陳知阮點頭,“是,死的不能再死。”
褚影一拳錘在方向盤上,早知道,就不讓她們跟着江陵一輛車了。
方媛又道:“兇器真的是那根冰鋤,是嗎?”
陳知阮斂眸,“是吧?畢竟,江陵就是打算用這個來殺景聞。”
如此又有些模拟兩可起來。
方媛這可就不知該怎麼算了,正不知所錯間,她餘光恰好就瞥到前方建築上的攝像頭。
方媛大喜,指着那裡道:“現在隻末世頭兩個月,那些攝像頭應該還有用處。”
“雖然剛才濃霧重重,但或許仍有一些影像傳來。”
“楚少将,這個也許可以證明陳姐姐的清白。”
楚雲心裡知道陳知阮說的不無道理,但她就是決定要挫一挫陳知阮的銳氣,這才事先發難。
打從見到陳知阮的第一眼起,她就莫名直覺她不簡單,更何況現在是末世,如果不能加以規範,她怕她會是第二個林鳳歌。
為此,所謂的真相其實根本不值一提。
楚雲心裡清楚陳知阮的無辜。
但偏生她的打算又讓陳知阮給捕捉,陳知阮不願意給她那個台階,又才導緻如今的對峙。
方媛的前言是個突破點,楚雲正好借坡下驢:“方媛娘子說的是,如今是末世,有些制度的确可以适當改變。但我也是為她們的生命負責,還請陳娘子不要介意。”
陳知阮含笑:“怎會?楚少将可要去查看清楚?”
楚雲點頭:“你們就在這裡等我即可,我自會去給死者一個真相。”
“嘀嘀”
褚影道:“我們也去。”
方媛點頭,附和:“真相不止對死者重要,對生者同樣重要。”
她是在意指被楚雲質問的陳知阮。
楚雲斂眸,闆臉:“好,那便跟上吧。”
“哒哒哒”
衆人步行離開。
房車中:
詩菀的身影突然出現,她問:“發生什麼事了,我來遲了嗎?”
陳知阮搖頭:“小事,有人想挑事借此打壓一下我罷了。”
詩菀聞及,眼眸噌的染上興趣,“誰啊,這麼大膽,讓我見識見識?”
“楚雲。”
詩菀嗯了聲,“她?”
林景聞立馬望向陳知阮,迷茫:“妻主說的打壓是怎麼一回事?”
陳知阮先恢複過來陳知念眼前的景象,這才跟林景聞解釋:“一個将軍若是想要她手裡的屬下徹底折服于她,恩威并施便是慣常的伎倆。”
“她們通常的言語方式是欲揚先抑。比方剛才,楚雲就隻管先揪着為妻的錯處不放,在明面上打壓我,勢必要讓所有人都知曉我因過錯而受到的懲罰有多麼嚴重。”
“一旦那時我表露出怯意、驚恐的情緒出來,那她勢必就要表演一番,嚴明雖是為妻的過錯,但事出有因,她自會開口替為妻作證,到時請法官網開一面。”
“這樣一來,我們所有人都會給她打上一個正義的标簽,并在心裡感激她。而如果後面她直言她遇到了一點麻煩,需要人手幫忙,景聞你說我們是不是就要報答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