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名叫左璃,隻有十九歲,無覺醒異能,末世爆發前還在備戰高考。
她要救得人是她的哥哥左綿,今年二十三,末世爆發後,因覺醒了治愈異能從而帶着她這個唯一的親人,在這基地裡還算體面地過活。
“他也是治愈系異能者?”一定要跟來的方媛驚訝問。
花珞奕心思比較活躍,憐憫地望着少年,難怪她會說“沒用”。
左璃面容愁苦着點頭。
一個月前,她的哥哥左綿接到任務,稱要跟着軍隊一起到G大去搭救被困在那裡的醫學教授,哪知就是這一去,回來後人便出了問題。
初時低燒不斷,食欲不振,可也算同常人無異。但可怕的一周過去,他的身體竟不知不覺般開始爬滿了鱗片,之後更是長滿膿瘡,散發出一股難以掩蓋的惡臭。
她不是沒有帶哥哥去找醫生,找其她治愈系異能者,可她們對上這種症狀卻也是束手無策。
并且,不止她哥哥,那趟任務同去回來的士兵裡也一樣有人發生了這詭異的病變,更有者根本就沒堅持到醫生的到來。
後經過醫生們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徹底研究,總算得出該病變并不會傳染,但以當前的手段她們亦醫治不好就是了。
左綿覺得自己該是逃不過,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左璃這個幼妹。
但左璃不認命,她想救哥哥。
之後她們的家底就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幹癟,直至左璃開始隻能去偷去搶。
聽左璃講訴間,她們一行人可算是來到了左璃的住所。與她所言絲毫不差,這還隻是在走廊,但那一股難以掩蓋的惡臭就直沖她們的天靈蓋。
方媛當即用手捂鼻,随才發現整個隊伍裡除了她就沒人做出這個動作,連陳知念都沒有。
方媛尴尬的用手扇了扇,打着哈哈順勢用手撓了撓臉頰。
皮都臊完了,可真的很臭唉。
已施法隔絕氣味不讓夫郎跟孩子無辜遭殃的陳知阮深藏功與名。
在左璃拿着鑰匙開門期間,一鄰居聽到動靜出來吼道:“你還打算胡鬧到什麼時候?你哥哥已經救不了了,再這麼在這兒住下去,我們這些左鄰右舍就活該受罪嗎?”
“趁着他現在還能活動,你趕緊帶他去醫務所那邊守着,别再在這裡住了。”
左璃聞言立即紅眼,她朝鄰居怒喊:“哥哥還好好的時候幫過你們多少,你現在就這麼落井下石,你還有沒有心?”
又打開房門固執道,“這是基地分給我們的房子,我們死也不離開。”
沒有這塊門闆擋着,更加臭味熏天加混雜酒精碘伏等的刺鼻消毒味道就臨面而置。
本面色難看的鄰居也在陳知阮毫不掩飾的強盛氣勢下夾着尾巴關門表達她的怒火。
方媛簡直叫苦不疊,她暗暗瞅着依舊沒什麼表現,相反還面露好奇地往屋裡瞅的陳知念,心中悲苦:原來我連小孩兒都不如。
左璃不是沒有看見方媛的表現,隻是那個名為自尊心的東西在支撐她隻能強撐下去,她要救哥哥。
陳知阮實在沒法忽視那時不時打量在陳知念身上的視線,“嗡”的一響,方媛眼眸立即染上驚喜。
方媛詫異,左顧右盼,怎麼感覺那股難聞的味道突然就變談了許多。
真奇怪!
走進屋子,裡間陳設比較簡單,看得出兄妹二人活的很是捉襟見肘。
“扣扣!!”
左璃敲響左綿的房門,喊道:“哥哥,我帶了一位治愈系異能者來看你,你開開門好不好?”
可屋裡安靜至極,卻并沒有左綿的聲音響起。
左璃一時直以為是哥哥又不願意見外人,正想勸導幾句再敲房門時,就見詩菀面露難色推開她一腳踹開跟前的房門,緊随大步邁進,“嗡”的柔和光暈自掌心揮出,開始救人。
“哥哥——”左璃看清情況後大聲泣道,活似一隻被親人抛棄的小狗。
事實上,卻也不差。
林景聞面色動容,隻能專注地盯着正在救人的詩菀,但願還來得及。
陳知阮察覺到夫郎情緒的變化,輕輕将人攬在懷裡,神識傳音道:“放心,他還沒死。”
林景聞這才徹底松氣。
“……嗚……”
細微的動靜從左綿嘴裡傳出,左璃面露驚喜地立即注視着她的哥哥,直至左綿睜開雙眼。
“……哥哥。”哪知一開口,竟無端哽咽。
左綿也即刻濕潤了眼眶,但他沒有去看胞妹,而是問詩菀:“為什麼要救我?”
他長得一張讓人心生憐憫的臉,雖然此刻這張臉上如鲛人般爬滿了鱗甲,但絲毫不影響他給衆人柔弱的印象。
詩菀勾唇,像一個知心大姐姐般,安撫幼弟反問:“為什麼不能救你?你的命就該這麼消逝嗎?”
“哥哥……”左璃委屈喊,“哥哥……”
左綿呼氣,眼淚眨一下從眼眶掉落,他痛苦說:“我這樣人如果還繼續活着就隻會拖累小妹,你不該救我的。”
左璃搖頭,拼命反駁左綿的話,“不是,哥哥不是累贅,哥哥不是。”
兄妹二人此番交流直看得人心裡揪疼。
林景聞搭話:“生命珍貴,你怎麼能這樣輕視自己?”
“何況,你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說的對嗎,為什麼不聽聽妹妹的意思?”林景聞安撫道,“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有時我們隻要心懷希望,奇迹就一定會發生。”
花珞奕點頭附和:“你妹妹從未想過要放棄你,因為她的堅持,詩菀姐姐這不就來了。她的治愈異能跟我們常人的有所不同,你不要放棄,她肯定能救你。”
方媛重重點頭:“對,不要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