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佟瑜衍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他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平靜一些，“我就是想去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電話那頭的赴雪來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佟瑜衍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因為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情。

他害怕和赴雪來繼續接觸下去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但是内心深處又有點想要……

靠近他。

“瑜衍，我知道你可能有很多顧慮，但你或許可以同我說兩句。”

佟瑜衍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這樣逃避，但面對赴雪來，他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聲說道：“我自己會調節好。”

這就是擺明了不希望赴雪來繼續問下去的意思，赴雪來能夠明白：“好，我相信你。”

“不過你一直試圖聯系我是有什麼事情嗎？”佟瑜衍把話題重新拉回正軌。

“我想見你。”赴雪來說，“而且感覺你有些躲着我。”

前一句話足以讓佟瑜衍心潮澎湃，至于後面那一句，本來也就不是他的錯覺。

自己确實是在刻意逃避他，而且根本就不是他的錯誤，真的要說的問題也隻是在自己的身上，但是赴雪來卻要承擔後續的事情，這本身對他來說也是不公平的。

佟瑜衍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内心的掙紮卻愈發強烈。

“我……”

他剛想開口，卻又停住了，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赴雪來。

赴雪來似乎察覺到了佟瑜衍的猶豫，聲音變得更加柔和：“瑜衍，不能和我說的話，你不用勉強。”

佟瑜衍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自己都已經這樣了，赴雪來還是在試圖理解他。

“你對别人也都是這樣嗎？”

佟瑜衍問出口之後，就連他自己都震驚了。

他從來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問這樣的問題。

這簡直就是在争風吃醋。

他連忙解釋：“我沒有什麼别的意思，你不用……”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聽見赴雪來說：“不是。”

佟瑜衍沉默了一下，這還真是……

自己和他之間根本不存在任何特殊的關系，問出這樣的問題，自己沒有任何的立場，但是即便是這樣，他是給自己肯定的答複。

就算他這麼跟自己說話，自己也不會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因為對于自己來說，他永遠都是那個和主角受注定在一起的人，他和自己的牽扯隻是不正常的關系。

本來就是同性戀，也不代表自己什麼都會接受，歸根結底，赴雪來也是很優秀的存在，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我知道你不是。”佟瑜衍的聲音微微顫抖，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我隻是……自己腦子有些亂。”

赴雪來的語氣依舊溫柔：“瑜衍，是我讓你覺得困擾了，抱歉。”

佟瑜衍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聲說道：“謝謝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就先别想那麼多，”赴雪來輕聲說道，“先照顧好自己，其他的再說。”

佟瑜衍挂斷電話後，整個人都癱坐在沙發上。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赴雪來，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這樣逃避，但面對赴雪來，他又害怕自己會陷得太深。

他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還好赴雪來沒有約自己見面，不然自己可就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佟瑜衍心裡總是覺得有些惱，他隻是覺得自己非常沒有本事，好像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平衡的點。

他拿起手機，翻看着之前和赴雪來的聊天記錄。

其實，赴雪來一直就不是話多的人，他和自己說的話，應該算是很多很多的了。

他隐隐約約感覺到，赴雪來好像是是真心的，但他也清楚，他不能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