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入骨的感覺并沒有來到,反而是一泵鮮血灑在了林夙音的身上。
林夙音小心地睜開了雙眼,隻見巨熊依舊一臉猙獰的立在他身前,但是一把鐵劍竟然硬生生的從巨熊的脖頸上穿下,把它直接固定在了地上。
鐵劍又被主人狠狠地拔出,濺出的血花灑在了草叢上,很快便被滲入了土壤裡,巨熊也随之倒在了地上,沒了生息。
一擊斃命。
來人正是孔齊笙,少年又救了林夙音一次。
孔齊笙放下了手中的劍,一臉後怕地緊緊抱住了林夙音。
“對不起,我來晚了。”
聽到這話的林夙音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在孔齊笙的懷裡哭了出來。這次他放聲大哭,似乎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讓他任性發洩情緒的人了。
林夙音心裡想着,就算是吊橋效應他也認了。在看到孔齊笙的那一刻他承認,他心動了。
很快,林夙音又被孔齊笙帶回了洞穴。
林夙音這回受的是重傷,回到安全的地方,終于又是倒頭睡了過去。
睡着前,林夙音還自嘲了一下,來到這個世界,自己似乎不是在睡覺就是在逃跑。
等他再次醒來,是被孔齊笙脫衣服的動靜給吵醒的。
他在脫林夙音的衣服,林夙音昏昏沉沉的腦袋頓時清醒,直接條件反射一巴掌揮過去,沒有防備的孔齊笙又被打偏了臉。
不過這次,林夙音剛睡醒,力道軟綿綿的,沒在孔齊笙臉上留下一點痕迹。
“我要給你敷藥,所以才脫你的衣服,不是對你預謀不軌。”一米九的大漢臉上委屈巴巴的,看得林夙音心虛起來。
“我自己脫,不用你來!”林夙音直接拒絕了他的好意。
正要動手,就看見孔齊笙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臉上似乎很期待。
意識到這一點,一抹紅色迅速暈染了林夙音的耳垂:“你給我背過身去,不許看我!”
孔齊笙更委屈了,但是還是聽話地扭扭捏捏地背過了身子,将背面的羽毛鬥篷留給林夙音看。
林夙音看見羽毛鬥篷立馬冷靜了下來,這玩意他每次看都覺得不得勁。
很快,他脫下了外套,将雪白的裡衣快速地解開。
隻見他的胸前赫然是一道紫中透藍的淤青,在周圍白皙透亮的膚色映襯下,顯得更加嚴重起來。
林夙音抓起一旁已經搗好的藥葉糊就往身上敷,綠色的糊狀藥體藥效很好,一敷到淤青上便開始發熱,讓林夙音忍不住的悶哼了一聲。
衣物的摩擦聲和林夙音的悶哼聲,聽得孔齊笙滿腦子浮想聯翩,臉上多出了一某紅,迅速蔓延到耳根。
敷好藥後,林夙音快速披上了衣服,此時的衣服因為這些天的奔波還是沒有避免的在最底下處染上了髒污,即使他不熟練地用少的可憐的靈力捏了一個淨塵術,也沒能完全把衣服搞幹淨。
為了不讓敷在胸膛上的藥弄髒自己唯一一件衣服的裡面,他隻好露出一截受傷的胸膛,圓潤的肩膀也不得不流露在外面。
林夙音紅着臉,地對孔齊笙說:“我換好了。”這折磨人的時刻終于結束了,他暗自松了一口氣。
孔齊笙滿臉遺憾地回過身,印入眼簾的便是林夙音裸露在外的天鵝脖頸。
孔齊笙情不自禁地滑動了自己的喉結,深深咽了一口口水。
他的牙有點癢癢的,想啃一口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
孔齊笙又想起昨天隻是親了林夙音一下,林夙音都要哭半天。他要是真的咬下去,怕是會在自己懷裡哼哼唧唧地哭得更厲害吧。
這麼一想,孔齊笙感覺自己的火氣不斷地往上湧。
林夙音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樣子有多誘人,他就像一隻被獻祭的無辜羔羊,美好又懵懂,燃起了欲望,卻又不懂狼對他的垂涎萬分。
被這樣如狼似虎地盯着看,林夙音就算再傻也知道了孔齊笙腦子裡想的肯定又是一堆黃色廢料。
他還是覺得自己不能直接接受和孔齊笙這個陌生人直接抵死纏綿,但是一直讓狼看着鮮美的肥肉,卻不給他吃,遲早有一天會被反噬。
他決定給孔齊笙嘗一點甜頭,在自己可以接受的範圍裡面,畢竟現在的他要想在太虛之境活下去,還得靠孔齊笙。
林夙音從來都知道,隻要自己願意放下冷漠,有的是人願意為他鞍前馬後。
但是那樣太容易招來一些麻煩了,他們喜歡的是他這張臉,而不是他這個人,自初中開始,屢屢有情窦初開的同學在他的課本上亂塗亂畫,表述愛意,讓他被不明真相班主任責罵,甚至有人為他打架,招來雙方家長以及老師的敵視。
後來他便一直帶着冷漠的面具,拒絕一切示好的訊息。
他知道,他們所謂的喜歡,根本沒有在乎他在這份喜歡後承擔的苦果,也不在乎他是否真的為這份喜歡感到開心過。
冷漠待人,這無疑是一個好方法,杜絕了許多麻煩,讓他安安穩穩地渡過了高中大學,成功找到了一份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如果孔齊笙的這份喜歡可以讓自己繼續活下去,林夙音想,自己付出一些代價也不是不可以。
況且比起那些虛僞的愛他卻淨幹着給他帶來麻煩,讓他陷入困境的蠢貨,孔齊笙讓自己沒這麼感到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