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虎擺擺手,回了莫兒的屋子。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莫兒的房間裡面全是金絲軟榻,紫檀木做桌子,到我們這連個桌子都沒有。”孔齊笙很生氣,在他心裡一個房間應當是五髒俱全的,而不是像個牢房一樣,除了床其餘都沒有了。
“反正也隻住一晚,更何況對于尹虎來說,我們可不是好人,既然是壞人,他自然不會上心。”林夙音渾不在意,“阿笙,今晚早點睡吧,明天恐怕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簡單,隻要打敗胡衫樂就好了。”
孔齊笙隻能說好,但是他心裡總是不得勁,感覺林夙音似乎瞞了他許多事,但是隻要林夙音願意留在他的身邊,他就十分滿足了。
這一晚便在四人的各懷心思中渡過去了。
第二日上午,尹虎準時把他們叫了起來,帶去了尹家的練武場,這裡便是比試的地方。
練武台是個四四方方的圓台,由一整塊通體的黑曜石構成,在陽光的照射下泛着無機質的光,摔在上面看起來就疼,邊上是一排架子,架子上什麼武器都有,有刀有劍,有三叉戟更有镖箭,看起來确實是下了大功夫的。
門口的兩個侍衛看見尹虎帶着林夙音和孔齊笙過來,立馬放了行。
走進其内,胡衫樂早已候在了那裡,曾經常挂臉上的肆意早已消失不見,依舊穿着一襲紅衫,整個人的氣勢卻變得捉摸不透起來。
他看見三人到來,竟然微微颔首,打了個招呼,要是從前,他可隻會冷哼一聲,來表挑釁,他隻是借着自己的家世平等的看不起每一個人。
孔齊笙立刻戒備了起來,胡衫樂卻沒怎麼關注他,隻是看向此時變成王霖的林夙音。
“王上仙,今日你我二人争搶一個名額,各憑本事,我斷不會手下留情。”胡衫樂似乎對自己此次赢過林夙音十分自信,開口便是一記嘲諷。
本來對着胡衫樂十分謹惕的林夙音頓時放下心來,胡衫樂還是那個胡衫樂,高傲自信的仿佛全世界都應該為他讓路。
“自然。”林夙音淡淡回道。
下一瞬,胡衫樂直接抽出鞭子對着林夙音的面門攻去,林夙音反應也不慢,微微側身躲過一鞭子,拿起王霖的佩劍對着胡衫樂的下盤刺去。胡衫樂轉身躲開,橫面一鞭抵擋住了林夙音刺向胸口的一劍。
二人在台上打得有來有回,林夙音刻意讓自己的實力接近王霖,胡衫樂實力自上次太虛之境受傷後也未恢複,二人之間的打鬥在尹虎看來不太痛快。
“兩個人打得磨磨唧唧的。”尹虎看着台上的兩人,他都不喜歡。
“我倒覺得他們打得挺好的。”尹逸搖着扇子從外面緩緩走了進來,今日他依舊是頭戴玉冠,一身白衣。
孔齊笙本能的對他不喜,輕微的皺了一下眉,如果孔齊笙活在現代,那他肯定知道這種感覺就是對“裝”的生理性厭惡。
“少主。”尹虎恭敬地行禮。
“嗯,不必多禮,阿虎我們可是最好的兄弟。”尹虎順着尹逸的話站了起來。
“王霖劍法比之前進步了許多,比之之前,反而利落了許多。”尹逸看着台上二人的比鬥中肯的評價道,“至于衫樂,他現在能恢複到如此實力,也是不易。”說着,歎了口氣,似乎在為胡衫樂受傷的經曆感到遺憾。
此時,場上的胡衫樂突然神色一變,動作遲緩了一瞬,被林夙音抓到了機會,劍尖直對胡衫樂的胸膛,再往前一步,便能見血。
胡衫樂的臉很是蒼白,渾身顫抖,不情不願地說:“你運氣真好,你赢了。”
說罷,便飛下了石台,底下的狐族仆役連忙上前拿出一個藥瓶,遞給胡衫樂,胡衫樂抖着手打開,吃下,随後脫了力般的靠在仆役身上。仆役帶着胡衫樂往外頭走,路過尹逸的時候,胡衫樂特意叫了一聲:“尹逸哥哥,我先回去休息了。”
此時的胡衫樂看起來十分的失落,可能是因為自己竟然輸給了王霖這個曾經他一眼也看不上的人。
尹逸隻是淡淡地點了一下頭,胡衫樂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叫仆役趕緊帶自己帶離了此處。
尹虎對着尹逸拱了拱手,說:“少主,阿霖既然赢了,我便帶他去禁地了。”
“不用。”尹虎錯愕地擡起了頭,尹逸卻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這一次,我和王霖一起去禁地。”
“可是之前都是我帶人去禁地的。”尹虎想讓尹逸改變主意。
“我不行嗎?阿虎。”尹逸反問道。
“當然可以,少主,我隻是驚訝。”尹虎往旁邊讓了讓,擋住了蓄勢待發的孔齊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