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頭蛇怪應和地“嗷嗚，嗷嗚！”

秦樓這才從痛苦的回憶中回過了神，周身的黑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抱歉，我的情緒有點激動了，我這些年已經很努力的在克制情緒了。”秦樓十分有禮貌地表達了歉意。

怪不得魔族代表着殺戮，他們一旦想到痛苦的事情，周身散發的黑氣會自然而然的洩出，凡人會因此喪命，神仙則會因此受到威壓，擾亂心智。随後，自然而然，爆發一場又一場殺戮。

“你剛剛說，隻要我能幫你做到這件事，你便願意答應我一個要求。”林夙音直接轉移話題，防止秦樓的情緒再次激動。

“是的。”

林夙音挑了挑眉，說出了自己的需求：“我要魔族，進攻上清界，封閉邙山與人界的通道。”

“我本就要進攻上清界，事成之後，我便會派魔将正式進攻，屆時我會完成你的要求。”秦樓欣然答應，随後又疑惑的看向林夙音：“隻不過，你為何要封閉上清界與人界的通道。作為神仙，你們除了進入太虛之境外，不就是靠下凡來獲得信仰快速提升修為的嗎？”

“神仙？如今的神仙不過是一群吃人的怪物。”林夙音想起了辭州城外的難民以及那些被視作草芥的士兵們，“他們吃的不光是凡人的血肉，也有我這類古神的血肉。隻要我還存在一天，我便永遠要害怕再次成為那些怪物的垂涎對象。”

“更何況，我好不容易才和孔齊笙在一起。”林夙音從太虛之境出來的原動力也在于此，“我要把所有可能毀掉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的事，通通扼殺，誰都不能阻止我，那麼上清界的存在便永遠是我心頭的一根刺。”

林夙音還是瘋狂的，從本質上來說，他和莫兒是同一種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願意賭上一切。從本質上，他們二人自私的相同，但是，看到人間的慘景，曾作為渺小人族的林夙音将目标從“走過劇情，讓自己在這個世界活下去”轉變為了“毀掉整個上清界”。

“你不覺得嗎？”林夙音看向秦樓，“上清界的存在便是原罪，他們像是一群寄生蟲，不僅吸取着古神的養分，也吸收着底下凡人的養分。最最可笑的是，他們是因為人族需要庇護才誕生的，而如今，他們通過古神的骸骨獲得了人族的信仰，通過殺戮的方式，讓人族不得不依附于他們，這種做法，和上古時期的古神有什麼區别？不都在殘害人族嗎？卻将孽障全都加在了古神頭上。”

“神仙從來都是由人創造的，他們的誕生便是因為人需要他們。凡人給予了他們非凡的力量，但是他們卻用這種力量傷害凡人，那他們還有存在的必要嗎？封鎖住他們通向凡間的通道，讓那些從不為凡人做實事的神仙自己慢慢消亡，我想這便是對他們最好的懲罰，也是毀滅上清界最好的做法。”

林夙音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内心曾疑惑過，為何這裡的神仙可以一代生一代，最後形成各個世家，神仙自己創造自己的子嗣沒有問題，但這些子嗣并未給這個世界帶來任何的好處，隻是延續了他們的血脈，他們沒有任何的職責，似乎他們合該得到這份力量。

但事實上是，一切的因果倒反，當神仙忘記了自己的職責，不再去響應凡人的願望，那麼勢必會發生如今的狀況，辦實事的神仙為人類的祈福降下恩澤，但是他們的攻擊性不強，例如食神，他隻能躲在尹府的廚房裡當一個廚子來獲得尹家的庇護。而擁有強大力量的神仙則是通過掠奪來實現他們的欲望。

莫兒能産生自己的意識，并在一次次輪回中保留自己的記憶，讓自己能夠快速成長，很難說不是這個世界的意識在支持着。

“我與凡人并無沖突關系，魔界與凡界從未連通過，并不能與你感同身受，但是如今的上清界确實污濁不堪，辦實事的神仙，隻要凡人對他們真實的信仰還存在一天，我們魔族便永遠也殺不了他們，不過，如今的上清界殺不死的神仙不多了。”

秦樓早已派了一波魔族潛伏在上清界，其中一個魔族本想代替一個高門大戶家的織娘，這織娘的實力不高，但是魔族人卻怎麼也殺不死她，導緻這位魔族被抓住，當場處死。

後來魔族人看見這類自帶信仰不死不滅的神仙便全都繞道走，這也讓秦樓殺上清界的人更加勢在必得，畢竟能通過正統道路獲得修為的神仙，是不需要去太虛之境的，也不會是自己的仇人。

“那麼，我應該怎麼去到鳳凰古迹？”說來慚愧，林夙音作為一隻鳳凰，到如今連自己的祖籍在哪都不知道。

“時候還沒到，再等等。”秦樓開始當謎語人。

林夙音：……

林夙音最讨厭謎語人了。

“秦樓！你想對音音做什麼，離他遠一點！”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怒呵聲，孔齊笙拿着換了新皮膚的破風對着秦樓的位置狠狠地砍了下去。

秦樓瞬間移動到林夙音的身旁，對着還沉浸在對他無語的林夙音身邊，欠揍地說：“時候到了。”

林夙音：……

所以你說的“時候”不會是指孔齊笙吧！又是讨厭謎語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