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又笙把口香糖塞進孟梵茸嘴裡後,重新回到自己位置上,拿了張紙擦手,接着又像個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學習。
喻遙的目光一會放在她身上,一會瞥瞥孟梵茸,那人已經完全呆滞了,一口氣不上不下,最終還是尤魚小心翼翼問了句:“怎麼了?”
孟梵茸才跑到垃圾桶邊,吐掉口香糖,嘴裡呸呸好幾下,聲音之大,仿佛故意想讓木又笙聽到。
他看她的眼神充滿幽怨,從桌肚裡掏出一堆濕紙巾,把嘴唇擦得通紅,幾近破皮。
喻遙不了解事情全貌,她靠近木又笙,“木木,他怎麼惹你了?”
反正不論怎麼樣,都是孟梵茸的錯,她堅定站在同桌這邊。
木又笙寫字的手用力,眼睛盯着書本,“口香糖吐我頭上。”
喻遙瞪大雙眼,深吸一口氣,而後轉過頭,對着孟梵茸大喊:“你還真不是人!”
”活該!”
“靠,喻遙,我又怎麼你了。”孟梵茸夠煩的了,一天天全經曆的倒黴事。
喻遙難得面無表情地生氣道:“誰允許你對木木惡作劇了?還吐口香糖,惡不惡心啊,我今天就要告訴青姨說你在學習為非作歹。”
孟梵茸又怕又怨,吃了蒼蠅般難受,他的嘴唇紅紅的,“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會信嗎?”
“那你說口香糖是不是你的?”
“這……”他該如何解釋。
“你敢說不是你吐出來的嗎?”喻遙質問。
孟梵茸忽然推了尤魚一把,“都怪他。”
尤魚指指自己:“我?”
“還不是你提出什麼憋笑遊戲。”
“你還真是會倒打一耙,我可沒讓你把口香糖吐人家頭上。”
“……”
孟梵茸和木又笙之間的梁子結得不明不白,前者覺得後者對他有意見,後者隻是單純懶得理他。
上了一天的課,晚自習結束前課代表要求試卷從後往前收。
孟梵茸悶悶不樂地站起來,而後坐下去,對尤魚說:“你收吧。”
“說什麼呢,趕緊去。”
尤魚還沒寫完作業,沒工夫陪他扯皮。
孟梵茸盯着前面女生的背影,欲張口:“喂,交試卷。”
喻遙扔過來一張試卷。
而他根本要的不是喻遙的試卷。
“喂,你交不交試卷?”
孟梵茸目視前方,臉色已經有點不太好了,心想這人氣性真大,也真奇怪。
“我又不是故意吐你口香糖的,都說了不小心不小心,你也太小心眼了。”這回換他惱火。
此刻的他心中就像吊着一口氣,本來還覺得木同學是個好人,看來也不怎麼樣。
他撇撇嘴。
“你嘀嘀咕咕說什麼呢?收試卷啊。”
喻遙靠在牆邊,指揮他道。
孟梵茸譏諷地說:“還不是有人不交。”
他的聲音不小。
下一刻,木又笙居然回過頭遞來一份試卷,在孟梵茸眼中實在反常。
“你在說我嗎?抱歉,剛剛沒聽到。”
木又笙主動将試卷放他手中,沒事人一樣。
孟梵茸的表情像染了顔料般精彩。
怔怔望着她,眼眸瞪圓,一時發不出聲響。
真會演!
孟梵茸心中更氣,對方一切行為在他看來就是赤裸裸的嘲笑!
“到底是沒聽見,還是故意聽不到,你自己心裡有數!”
孟梵茸輕哼,并攏幾張試卷去前面收了。
木又笙保持沉默的姿态,還思考着孟梵茸話中含義。
這人的語文成績一定很好吧,說的話她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呢。
……
考試前一天晚上,木又笙帶着課本回寝室,舍友們在洗澡,她就坐書桌前看書,等所有人上床,她才戀戀不舍合上課本,拿着盆和浴巾去洗澡。
住在宿舍兩天,她跟同學們交流不多,有兩個外向的舍友倒是經常找她說話,不過她們看到她一直在學習,說幾句就沒興趣了。
許折睡在木又笙的下鋪,她對木又笙沒什麼好印象,見對方剛洗完澡出來,就說:“可以關一下燈嗎?我要睡了。”
宿舍還有兩個人在聊天,不得不停下,問:“小折最近睡好早啊。”
她不動聲色地回答:“明天要考試了嘛。”
木又笙聽着她們的談話,于是把燈關了,瞬間整個房間陷入黑暗。
本想再做兩道題鞏固一下,看來是沒時間了,她摸着黑匆匆洗完兩件衣服,才準備上床。
睡在上鋪的木又笙必須經過許折的床,無法避免産生小動作和細微的噪音,隻聽下鋪發出“啧”的聲音,木又笙動作更輕,抿唇爬上床。
她沒有買窗簾和帳子,所以擡頭就是漆黑如洞的天花闆,目光定定,不知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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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考說重要也不太重要,但畢竟一場考試,該給的逼格一點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