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木又笙拒絕了他的無理取鬧。
喻遙看着二人一來一往說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孟梵茸桌上放着一張木又笙還回來的票,對方身體已經轉回去了,他氣不過,趁她不注意,直接卷起來扔進她的書包,幸虧拉鍊正拉開着。
喻遙發現了,揚了下眉,小聲問:“你想怎樣?”
孟梵茸眨眨眼,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攤手,“這票就是給她的,任她處置。”
“……”
盡管木又笙再三強調是不會去的,但孟梵茸自有辦法,他也比較執着,想做的事情必須要做到。
周六,木又笙在前往便利店的路上,并未發現周遭不對勁的氛圍,可正當她要開門,不知道從哪冒出個聲音:“Surprise!”
她沒立即擡頭,從容地解開門鎖後,轉身一看,孟梵茸出現在牆角。
心跳加速過後趨于平靜。
她的表情仿佛早就知道對方會來這一樣,居然毫不驚訝。
“你怎麼不開心?難道看見我不開心嗎?”
孟梵茸走過來,天氣有點涼,他穿了件粉色的衛衣,竟然一點不顯俗氣,将他臉蛋映襯得更加白皙。
他伸出手在木又笙眼前晃了晃。
“不好意思,有點走神。”
木又笙眼睫一顫,沒去對他的視線。
剛才走神的兩秒鐘她在想什麼呢,無人知曉。
“反應這麼慢?我早就來了,等你到現在。”
孟梵茸靠在門邊,打了個哈欠,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腦袋一歪,“早上好啊,木又笙。”
之前還一口一個“木同學”呢,忘記從何時起,他說這個稱呼太過生疏,不如木又笙三個字朗朗上口,還好聽,就這麼叫着了。
“早上好。”
木又笙帶他進到店裡,終于問出一開始就要問出的話:“你怎麼會在這?”
“找你玩啊。”他理所當然道。
“我沒空。”
“别騙我了,其實你有空的對不對?你的老闆娘說過可以給你每周放次假的。”
“你怎麼知道?”
木又笙詫異,因為對方說得很正确,裴依經常說要給她放假,隻不過木又笙不想罷了。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啦,跟我去遊樂園吧,好不好?”
孟梵茸整個上身都趴在收銀的桌子上,臉湊得很近,眼眸一彎,凸顯卧蠶很大,兩隻瞳孔像被灑上亮晶晶的碎晶子,撲閃撲閃的。
對方的粉色衣服還很招搖,木又笙的眼神都不知道該放在哪了。
“不好,離我遠點。”
他到底有沒有距離感啊,鼻子都要撞到自己的下巴了知不知道,還是說他眼睛瞎看不清楚。
木又笙思及此居然有點生氣。
孟梵茸聽到這話第一感覺是失落,蓦然後退,“啊?這樣嗎?你這麼讨厭我嗎?”
在他的理解中,“離我遠點”跟“我超級讨厭你”挂等号。
木又笙扶額,“啧”了一下,“這桌子很髒的,你看看你袖子髒不髒。”
得知對方沒有讨厭自己,孟梵茸心裡舒坦了,嘻嘻笑起來,摸摸衣服袖子,“沒事,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他環顧便利店一周,順手拿了根棒棒糖,“幫我結賬,要這個。”
“我有說過答應你出去嗎?”
木又笙熟練掃描,而後從兜裡摸出一個硬币扔抽屜裡,她再給他,顯然不要他的錢。
孟梵茸忽略她的問句,開心拿到棒棒糖,請求:“能再給我買一個嗎?”
說完,他把手上這根揣兜裡。
木又笙不解,但也照做。
就兩根棒棒糖,她請一下也不是不行。
孟梵茸嘴裡含着甜掉牙的糖,不顧木又笙看傻子一般的眼神,接通喻遙打來的電話。
“喂,嗯,馬上到,你們先玩。”
“不說了,挂了。”
木又笙拿上單子去貨架邊核對數量,孟梵茸主動報備:“是喻遙打來的電話。”
他捏了捏衣服上墜下的兩根細帶,見她在忙,“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不用,你還不走?”
“不行啊,喻遙給我派了任務,說是一定要把你帶過去,剛才打電話你也聽到了吧。”
不,她沒有。
木又笙沒想到孟梵茸臉皮厚成這樣,宛如狗皮膏藥,撕都撕不下來。
胳膊肘真拗不過大腿,她忙碌着,對方就寸步不離緊緊跟着,也不出聲,但一雙炙熱的眼神投射身上和手上,令她不習慣。
她問:“你為什麼執着要讓我去?你們幾個玩不是很好嗎?”
“我就是想啊,沒有理由。”
見孟梵茸澄澈不含雜念的眼睛,她詞窮。
“我沒票,進不去。”
“你有的。”
“嗯?”
孟梵茸指指她的書包,“打開看看呢?”
木又笙遲疑,畫風發展得越來越不對勁了。
她慢悠悠拉開書包拉鍊,摸到最底下,果然觸到什麼硬硬的東西。
“誰放的?”
還能有誰。
孟梵茸乖巧舉起右手。
木又笙氣笑,鮮少有冷淡之外的情緒出現,而且全部讓孟梵茸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