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雨絲毫沒有考慮到聞翟壓根就沒信他懷孕的可能性,一門心思盤算着下一次要如何吸陽氣,身上穿的T恤衫很遮掩身形,直接看的話看不出什麼,但如果用手掐一下,就能發現衣服底下的身體是有多麼清瘦。
聞翟的視線随着他的動作落在那肚子上,莫名想起了那柔軟的觸感。
江聽雨持續輸出道:“寶寶現在還小,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等再長大一點,知道你不想要寶寶,該多傷心啊。”
兩個人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耗了一會,最後聞翟先做出退讓:“在家随便你,但在外人面前不可以這樣說。”
他堵不了江聽雨的嘴,難道還不能決定自己的雙手嗎?
“不同意的話明早别想我給你做早餐。”聞翟說完就走,無情得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這次絕對不會再心軟。
江聽雨:QAQ
不給吃的那還了得!
“我同意。”江聽雨追了上去,見他還在往前走,伸手抓住了他一截衣角,“我說我同意,以後不跟别人說。”
總歸他要寶寶隻是為了留在聞翟身邊,而非希望全世界都知道,但要是因此沒了飯吃,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聞翟停下來,昵了眼他抓着不放的手,眸底隻有一貫的漠然,說:“我可以允許你暫時住在這裡,你會聽話嗎?”
被克扣掉一頓早餐已經夠江聽雨着急的,哪裡敢在這個時候跟他唱反調,更何況聞翟居然還附贈了“允許你暫時住在這裡”,他就更加沒有拒絕的必要了。
“聽話。”江聽雨當即道:“我會聽話的。”
首戰取得階段性的勝利,聞翟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江聽雨太好看懂也太好騙了,拿捏江聽雨對他來說并不難,真不知道自己之前為什麼會因此而感到頭疼。
“那個。”江聽雨在這時倏然想起一個被他遺忘了好久的事,問:“你叫什麼名字?”
這句話就像春日裡的一道驚雷,劈得聞翟本就不多的笑意瞬間蕩漾無存。
“祁蕭喊你‘聞翟’,是哪兩個字?”
聞翟眉心微微動了動,人轉過身,與他面對面,漆黑深邃的雙眼裡已經毫無一絲情緒,繃緊的下颚線更添淩厲。
江聽雨知道祁蕭這個認識不到兩個小時的人叫什麼,卻不知道給他做飯、吹頭、抱他去床上睡覺的人叫什麼?
如果江聽雨知道他的心理活動,就會大聲喊冤了。他來這裡第一天就告訴了聞翟自己的名字,而聞翟卻一直沒有向他做過自我介紹。
“不知道名字的人你也敢住在他家裡?”聞翟朝他走近,落下的陰影裡蘊藏着危險的氣息。
滴滴滴——
江聽雨的安全檢測雷達開始報警,松開抓着聞翟衣角的手,沒吭聲,偷偷挪動着雙腿往後退。
然而他退一步,聞翟就近一步,兩人間的距離并未真正拉開,反倒是他先退無可退,後背挨上了牆面。
冷硬的瓷磚冰得他一哆嗦,怕對方又像早上那樣按他,先一步擡手護住了剛吃飽沒多久的肚子。
聞翟見狀,心底發笑,擡手捏上他的臉頰:“聽聞的聞,翟讓的翟。”
“記住了嗎?”
皮膚不經碰,立刻就紅了。江聽雨上面和下面隻能二選一護住一個,随他捏,捏得重了些,聲音裡就因吃痛而帶上輕微哭腔,“記住了。”
但始終不忘本,問:“我明天的早餐還有嗎?”
“要吃你做的卷餅,不要香菜。”
他都已經這麼聽話了,要是再不給他吃,就是聞翟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