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應了幼崽們的期盼,門外響動。
白争争幾個剛拉開門,幼崽們蜂擁而來。
他們幾個手已經凍得青紫,避開幼崽,趕緊扔了骨架跟獵物,往火堆跟前一坐。
幼崽們又呼啦啦調個頭,自覺攀上三個獸人的懷裡,用溫熱的毛毛幫他們取暖。
白争争舒服喟歎。
他撓撓幼崽下巴,疑惑:“也沒出去多久,怎麼這麼熱情?”
風聲音艱澀,不敢說幼崽搗蛋的事,隻道:“應該想你們了。”
“嗯!想!”幼崽使勁往幾個獸人懷裡鑽。
燼正想交代事實,白争争就對他笑了下道:“我們回來了。”
燼目光定在他臉上。
想罷,隻“嗯”一聲。
雁撇撇嘴。
見扔在洞口的那些獵物,又興奮跑去。還圍着那一副骨架轉了兩圈。
沒等看完呢,風幾個就屁颠屁颠地将角獸連角帶骨頭拿走了。
“争争,這個是給我們做弓箭的吧。”羽一臉饞樣道。
白争争道:“用吧。”
雁蹿上那角獸的大角上,爪子勾下來雪白的長毛。鼻尖動了動,吓得她立即扔了。
“争争,這是哪裡來的?”
“撿的。”年得意,“還是我踢到的呢。”
白争争道:“多半是其他兇獸吃了的。”
幼崽們眼巴巴瞧着那骨頭架子,眼裡滿是食欲。
角獸啊!
角獸好吃哦。
肉肉吸溜了下口水道:“怎麼不是完整一隻啊。”
雁學他道:“怎麼不是完整一群,殺好了,還煮好了擺在面前呢?”
肉哼聲,屁股一撅,趕緊背對雁去。
白争争揉着貓崽身上細軟的毛毛,道:“最近外面危險,玩兒也别去門邊玩兒。”
“我們就隻出去了一次!”圓道。
圓蹲在白争争肩膀,爪墊貼着他的臉,濕漉漉的鼻尖戳了下他,冰涼涼的。
白争争看向幼崽。
圓才道:“争争,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玩兒?”
他們從沒在山洞裡關過這麼長的時間,原本部落在的地方根本不會下雪,他們成日裡不是在林子裡玩兒就是去海邊刨沙。
現在可久沒出去過,沒曬太陽,沒洗澡,毛毛都要臭了。
白争争:“那也得等到開春。”
“那什麼時候開春?”幾個獸人膝蓋上蹲着的幼崽紛紛仰頭看來。
白争争:“我也是第一次來,不知道。”
“哎!”
“哎!!!”
白争争無奈:“你們别哎了,那我也沒辦法呀。”
“那争争,我們會一直住在這裡嗎?我們什麼時候回部落?”圓又問。
白争争目光暗下來,輕聲道:“不會,會回去的。”
在火堆前坐了一會兒,白争争身軀回暖,手指逐漸由紫變紅。
扔在地上的長牙獸還要處理,他撿起小獸拿了刀子就去洞口。
清則看了眼陶鍋裡剩下的一點湯,端起鍋放在竈上。
白争争一走,幼崽們當即緊跟他後面,時不時還緊張地回頭看。
白争争這下真奇怪了,他道:“今天的幼崽怎麼這麼粘人?”
清皺眉看着地上這些過分緊張的幼崽,揣測道:“興許是穴獸的事兒吓到了。”
幼崽們點着腦袋瓜子,一邊往白争争的身上爬。
白争争逮住貓崽後頸,放在門後道:“去火堆邊坐着,别亂跑。”
幼崽試圖擠着門縫跟出去,被白争争一下關在了洞中。
雁蹲在火堆搓着被凍住的爪墊,一本正經道:“你們怕什麼,争争不是回來了?”
“哎呀,你小聲一點!”芽試圖捂嘴,被雁爪子抵住腦袋,爪子沒伸過去。
雁:“我又不怕。他又沒對你們做什麼。”
芽:“可是你沒看到他的眼睛嗎?”
“看到了又怎麼樣?”
“人魚傷害過我們嗎?穴獸過來,還是人魚幫了咱們呢。”雁舔舔自己的爪子,不願意看幼崽畏畏縮縮的膽小樣子。
大夥兒被他這麼一說,将信将疑。
不過小崽子忘性大,怕着怕着,見人魚不動,又鬧騰起來。
他們剛吃飽,在洞中爬上爬下。
不知哪個調皮搗蛋的爬上柴堆,忽然踩滑了幾根棍子,頓時一陣噼裡啪啦的響動,柴堆直接塌下來一角。
那聲音極大,吓得幼崽們縮頭縮腦。
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那石床上的人魚。
人魚醒着,但他卻既不看他們,也不出聲,一點反應都沒有。
獸人們再定睛一看。
絨球那小崽子已經爬到人魚身上了!!!
絨球蹲坐在燼尾巴上覆蓋的獸皮上。
幼崽一直對人魚很好奇。
但幼崽不傻,他看人魚醒了這麼多天了也沒有做什麼傷害他們的事情,膽子就更大了。
他看着人魚,人魚目光也虛罩着他。
燼好奇這小幼崽要幹什麼,就見他擡起爪墊往獸皮上拍。但沒蹲穩,腦袋太重了,一下撲倒隔着獸皮撞在他尾巴上。
燼下意識伸出手去,靠近幼崽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