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這麼說。”

阿姨熱情地給他推薦，“我們可以定制暗戀的款式，或者你有什麼想法也可以提出來。你那位心上人帶了，在一起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裴絮環視四周，安心地走進了店裡。

江臨坐在門口，一股熟悉的木質香撲鼻而入，他低頭低嗅衛衣散發出來的香味，淺笑着嘀咕：“幹活不能噴香水了，就噴在衣服上留香，還怪講究精緻的癖好。”

腳步聲踏入院中，江臨當作沒聽見低頭玩手機，裴絮心虛地加快步伐走入房間。

黑色的皮質沙發，褐黃色的茶幾，自動燒水壺傳出咕噜咕噜的聲音，莊老闆慢條斯理地用茶夾往茶壺裡放茶葉，宋一帆和李旭燃面面相觑。

莊老闆招呼他們：“來，喝茶。”

“謝謝莊老闆。”李旭燃率先開口，“也謝謝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和我們見面詳談。”

莊老闆望向門口的攝影工作人員，說：“談合作是一件比較私密的事情，這個......你們看。”

宋一帆循着他的視線望去，立刻起身去關上門。

莊老闆緩緩開口道：“你們的思路很棒，也确實做了詳細的調查。我們是連鎖商超，在縣城和下面十多個鄉鎮分布有門店，芒果的需求量大且穩定，購入的價格也不低，是一條很好的銷路。”

李旭燃謙恭道：“莊老闆經商多年事業有成，一手創立個人品牌商超還擁有那麼多連鎖店，實力雄厚。這也正是我們厚着臉皮自薦的原因。”

莊老闆往他們茶杯添茶，說：“接到你們電話以後，我也粗略地了解一下你們的節目，憑借着獨特的節目形式和内容在綜藝界殺出一條血路，節目的熱度越來越高。說實話，我很想和你們合作。”

話說到這裡，莊老闆使用了典型的先抑後揚的語法，兩人心中如同明鏡般清晰，希望不大了。

“但是吧，我的商超雖然是連鎖超市，但也僅限于縣城和鄉鎮。在商言商，我們搭不上你們節目的東風，如果是在大城市，我相信你們粉絲的購買力和支持力度，也順勢給了一波宣傳熱度。”

宋一帆的臉色垮了下來，說：“莊老闆是個務實的人，我們得向您學習。如果換了我們做您的供應商，非但沒有帶來額外的收益還得罪了原來的供應商，是我們思慮不周，給您徒增麻煩了。”

莊老闆誠懇道：“你們能夠來到我們這裡緻力于發展農業，非常地了不起。種田種地很辛苦，現在很多年輕人出去外面進電子廠，鞋廠等工廠打工，農村賺不着錢留不住人啊。所以我不願意在電話裡冰冷地拒絕地你們。”

李旭燃起身客氣道：“莊老闆，感謝您的認可。我們下一次有機會再合作。”

兩人坐在KFC喝可樂，宋一帆愁眉苦臉道：“商超沒什麼希望了。莊老闆說的對，商超擁有成熟的供應鍊，選品，采購，生鮮檢測一環扣一環，除非我們擁有非常獨特的優勢，否則人家有什麼理由棄了别人選擇我們。”

李旭燃撕開番茄醬袋子倒在金黃的薯條上，推到宋一帆的面前，說：“天無絕人之路，縣城和鄉鎮打不開銷路，我們去市裡瞧瞧。商超進不去，我們找經銷商，一斤能多賣一毛錢對于村民來說也是一筆收入。”

酥脆的薯條入了嘴巴滿足了味蕾，宋一帆再度鼓起幹勁，說：“對！我們不能放棄，可以賣出一斤是一斤，總比熟透在樹上喂鳥兒強。”

李旭燃打開小程序點單，說：“也不知道越哥他們和快遞談合作談得怎麼樣了？我們給小寶他們帶點吃的回去。”

溫熱的兩份全家桶擺在飯桌上，劉華寶他們驚喜地瞪大眼睛圍着桌子，劉華寶說：“我出外面工作的時候見過KFC店，但是我消費不起，隻能待在門口看一看。看饞了就在甜品窗口買一根冰淇淋解饞。”

宋一帆欣喜地擺上可樂，說：“還有可樂，快點趁熱吃。”

弟弟們洋溢着甜甜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捧起雙層牛肉漢堡，眼睛閃爍着晶瑩的光芒。

劉荷說：“長這麼大我隻去過兩次縣城，第一次是我媽帶我去喝一個親戚家的喜酒。第二次不太有臉說了，哥哥們也知道。”

“我去過幾次，但是沒有吃過KFC。”劉清華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品嘗新奇不可多得的美味。

劉燕青說：“我媽媽帶我上街隻會帶我吃一碗三塊錢的黑涼粉，頂多拗不過我就給我買一杯幾塊錢的奶茶，我有同學帶過KFC來學校分給我一根薯條，我覺得很好吃。”

劉華寶的嘴邊沾上了汁，笑說：“土豆豐收的時候我想給他們炸薯條，但是不舍得放油。然後就變成炒土豆了，很粗一根的土豆絲。”

李旭燃與宋一帆對視，笑容已經消失，越聽弟弟們叙述過往越心酸，打破了他們的認知。KFC對于城裡的孩子不過是随時可以吃上的零食，不曾想對于他們如此珍貴。

他們小心地捧好地漢堡，張大嘴巴滿滿當當地吃一口生怕掉了，互相開心地分享薯條和小食。

快遞點堆滿了快遞，一位阿姨站在攔擋桌前詢問尾号給人取快遞，另一位阿姨蹲在地上拿着手機錄入快遞單号，她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雙手也被快遞髒污了，暴躁道：“你們趕緊走吧，沒看見我的活堆成山了嗎？我沒空搭理你們！什麼合作不合作，你們要寄快遞就拿來，按照正常價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