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宴看着突然冒出來的人,暗自松了口氣。
算了,公共場合大打出手,兩邊都丢人。
“嗯,那我們回家吧。”漆宴彎起眼角,露出溫柔的笑。
“家?你們倆同居了?”嚴峥捕捉到關鍵詞,黑着臉問道。
戴雲空不知道這個問題如何作答,閉上嘴默默将目光投向漆宴。
“關你屁事。”漆宴冰冷的嗓音和剛才的溫柔形成鮮明對比。
“你!”
眼見嚴峥有刨根問底的迹象,戴雲空連忙站出來攪混水。
“咦?剛才的王冠是我不小心搶下來的,這位先生不會介意吧?實在不好意思,宴哥說他喜歡。”戴雲空眨着無辜的大眼睛,眼眸裡寫滿了“你不會怪我吧,不會吧不會吧?”。
“呵,那不至于。”在嚴峥的視角裡,漆宴跟他搶王冠隻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已,他自然不會為此動怒。
“就是不知道阿宴要這頂王冠有什麼用途,難道是擺在家裡好看?”他言辭犀利地問道。
漆宴确實被這個問題問倒了。
朱麗珍想要女士王冠尚且有說得過去的理由,而他除了讓嚴峥不開心,暫時找不出别的理由。
就在漆宴低着頭絞盡腦汁想對策的時候,戴雲空輕飄飄地說了句:“當然是送給阿姨的禮物。”
“什麼?!你帶他去見你媽了?”嚴峥震驚地問道。
戴雲空正為自己反應速度沾沾自喜,被嚴峥這麼一問,他突然戰戰兢兢起來。
等等,這裡面難道暗藏了什麼雷?單主不會拿的是年紀輕輕父母雙亡的劇本吧!
戴雲空思索着,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窺探向漆宴的臉。
漆宴面無表情地直視着嚴峥的雙眼,微微一笑說道:“有什麼問題嗎,我媽很喜歡他。”
嚴峥的臉沉了下來,臉色比之前任何一秒都要難看。
僵硬的氣氛在三人之間蔓延,很快就被第四個人打破了。
“嚴峥,你跑哪裡去了,我不是讓你在門口等我嗎?”從化妝師補完妝出來的朱麗珍語氣裡帶着埋怨。
漆宴沒興趣看他們唱戲,側過頭對戴雲空耳語道:“我們走。”
回到地下停車場,戴雲空這會兒才想明白為什麼單主堅持讓自己開車,心思還怪缜密的嘞。
不巧的是,他們剛上車,就聽到遠處傳來男女交談争吵的聲音。
漆宴按住戴雲空的手,示意他先不要動。
沒一會兒,朱麗珍和嚴峥的身影便出現在他們車前。
朱麗珍正因為剛才嚴峥沒等她的事情發脾氣,沒有注意到車裡人的存在,嚴峥心不在焉地應付着,眼神則瞥向車裡的兩人。
“先别啟動。”漆宴冷不丁下達指令。
戴雲空不明所以,不過單主說什麼他就乖乖做什麼。
沒一會兒,一輛黑色的卡宴閃着燈從右側繞過來。
在卡宴與他們擦肩而過的刹那,漆宴突然一個側身,拉過戴雲空的臉和自己面對面。
卡宴猛支一腳油門發出刺耳的聲響。
戴雲空過了幾秒才猛然驚醒,推開漆宴雙手護着胸大喊大叫道:“你、你、你!你要對我做什麼!我剛才是為了工作,你千萬不要多心!”
“神經。”漆宴沖他翻了個白眼,淡淡說道:“禮尚往來而已,叫你剛才不提前告知。”
“噢。”戴雲空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開過去那輛是嚴峥的車。
“那為什麼我們要躲着等他們走?”他還是覺得自己被白占了便宜。
“呵呵呵,你還有臉問,你的車技能看嗎?”漆宴真是被他氣笑了。
戴雲空無言以對,隻能龇牙咧嘴地瞪着漆宴。
“好好開你的車!”
漆宴一頓兇又把他治好了。
兇得要死。戴雲空在心裡腹诽。
回到家,戴雲空翻開桌上的筆記本記錄道:脾氣差,要面子,但是講道理。
不過有個問題他挺好奇的,剛剛單主湊近的時候,身上飄過來一股很好聞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噴了香水。
他本來想問的,歪頭看單主時,他正合着眼小憩,為了不再被罵,他選擇了閉嘴。
算了,下次有機會吧。
戴雲空想着,在剛才那句話後面畫了一個小惡魔的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