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咕哝着,将列表拉到最上頭,才發現是名字打錯了。
他剛想把姓名改成尉遲雲空,餘光瞟到漆宴的臉,握住手機的手頓時一顫。
媽耶,差點就暴露了!
“哎呀,我記不清身份證号碼了,怎麼辦?”他撓着頭故作苦惱道。
漆宴聞言白了他一眼道:“年紀輕輕記性那麼差,你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嘴真壞。
戴雲空在心裡嘀咕着,擡眼就看到漆宴接過手機,改填自己的身份信息。
心仿佛快要融化了,他的宴哥連嘴硬心軟都那麼吸引人。
戴雲空望着漆宴的側顔,眼中是壓抑不住的深情。
漆宴沒有轉頭,他面無表情地說道:“看我也沒用,漣漪的保險費從你的工資裡扣。”
“是~”戴雲空的回應滿是歡欣。
漆宴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斜了他一眼繼續泡茶。
戴雲空奇怪一直鐘情可樂的人為什麼今天突然改喝茶,探頭問道:“宴哥,你今天用茶壺泡可樂嗎?”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漆宴拿着茶杯的手一頓,無語地問道。
戴雲空瑟縮着摸了摸鼻子心想:能怪他這麼聯想嗎?是誰沒事用高跟酒杯喝可樂的……
“那這是在?”他單手托腮把玩着茶盤上的白瓷杯。
“過幾天我要去拜訪塑太的林總,他是福建人,很喜歡喝茶,我想挑一套茶具作為禮品送給他,順便研究一下泡茶的手法。”漆宴解釋道。
“啊,是報價單那家嗎……”聊到這個話題,戴雲空顯得坐立不安。
就算不是他主觀意義上犯的錯,但錯誤的報價單确實是他發出去的,這點難辭其咎。
“跟你沒關系,也不會虧多少錢,别亂想。”漆宴說道。
漆宴的話對戴雲空來說有種特殊的魔力,仿佛隻要對方說的,就一定可以成為現實,他隻需要無條件地依附就好,完全不用動腦子。
“之前看到你在讀茶藝書,就是為了研究這個嗎?”戴雲空邊問邊拿起茶杯嗅了嗅裡面的茶湯,随即皺緊眉頭。
他掀開茶壺的蓋子,仔細端詳着裡面的茶葉,嘴裡随口問着:“宴哥,你這些茶葉哪裡買的?”
“路過茶城的時候,店家極力推薦的桐木金駿眉,說是今年的新茶,送禮最合适不過。”漆宴說道。
“不可能,這絕對不是新茶。”戴雲空将剩餘的茶葉一股腦倒在茶盤上,用手撥弄着茶葉查看裡頭的碎渣,越看頭搖得越勤。
“你懂茶?”漆宴見他一臉笃定,驚訝地問道。
“我爸喜歡,我小時候跟着他人都快喝腫了。”将捏碎的殘渣抓起來聞,戴雲空随口答道。
“看不出你懂得還挺多的。”漆宴笑着說道。
戴雲空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他不能就這麼讓宴哥覺得他是個一無是處的小廢物,他得努力表現一下自己。
“宴哥你别小看我,我會得可多了。除了茶道我還學過馬術、滑雪、網球、高爾夫呢,不過我不喜歡太累的運動。”他急于展現自己的才能,沒過腦子便說了出來。
“馬術?高爾夫?看來你以前家境不錯?”他的話漆宴越聽越迷糊。
這些高端運動普通家庭負擔不起,戴雲空能參加那麼多培訓班,外加英國留學的經驗,看來他家在破産負債之前,相當有實力。
“诶?”戴雲空愣了一秒,才發現自己的死嘴在不經意間又漏風了。
“不是不是!”連着拍了幾下這張亂說話的嘴,他尴尬地補救道:“是、是體驗課!對對,我爸媽小時候可喜歡讓我參加那種一次性的體驗課了,宴哥小時候沒有嗎?”
“沒有。”漆宴直白地回答道:“我在村鎮長大,小時候就沒見過網球場,更沒見過高爾夫球場。我都說了我們有代溝。”
“這些東西會了也沒用,宴哥會的我也不會嘛。”戴雲空才不在乎這些亂七八糟的,他眼裡隻有對漆宴的崇拜。
“不過宴哥你們小時候不上培訓班都在做什麼呢?”既然聊到小時候,戴雲空發揮了他的八卦天性。
他現在對宴哥的頭發絲兒都充滿了好奇心,他想知道對方的一切。
“就是讀書,玩,沒了。”
漆宴似乎不是很想深入聊這個話題,敷衍地說完,立馬轉換話鋒道:“剛好你懂茶葉,不如你替我挑選一些茶葉送給林總吧,費用我來承擔。”
“沒問題!”戴雲空自信地應下。
他剛點開手機,眼睛冷不丁瞥到上方的日曆,擡頭望向漆宴道:“宴哥,後天晚上8點的約定,你還記得吧?”
“記得。”漆宴答。
“那我們約好了,不見不散哦。”
戴雲空極力掩飾着揚起的嘴角,眼神中充斥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