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起床,漆宴看着空無一人的客房還有手機上的留言歎了口氣。
“表哥我先回學校啦,下次離家出走我還來。”後面還配了一個麼麼哒的可愛表情包。
她是不是還覺得自己怪可愛的?
漆宴想着無語地揉着太陽穴。
跟往常一樣,他先沖進戴雲空房間把人一腳踹起來,随後再去洗漱準備早餐,等戴雲空回家,早餐正好上桌。
今天的戴雲空看起來格外古怪,他一邊用筷子扒拉着蛋餅,一邊眼神閃爍,幾番欲言又止。
“你有什麼要說的就直說。”漆宴擰着眉說道。
“沒、沒什麼要說的……”戴雲空垂下頭,避開了他的眼神。
自從昨天從傅欣彤口中得知宴哥過往的經曆,他現在一看到宴哥的臉,心裡就忍不住發酸。
真讨厭,這個世界就不能對宴哥好一點嘛?他都已經活得那麼辛苦了。
好心疼宴哥啊——
懷揣着複雜的心情度過工作時間,眼看距離下班時間還有2分鐘,戴雲空正琢磨着要不要找個機會跟漆宴聊聊這件事,就見漆宴疾步朝他走來。
“你說彤彤沒去學校?怎麼會,她一早上就回去了。行,我知道了,小姨你先别急,你跟她關系好的同學聯系一下,我現在就出去找。”
漆宴手上握着手機,像是一陣風似的從他身邊刮過。
“咦?宴……漆總,您要下班了嗎?”
戴雲空跟着他出門,卻隻看到電梯閉合前的身影。
等等,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宴哥是隻穿了一件襯衫就出門嗎?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戴雲空哒哒哒跑去漆宴辦公室。
漆宴走得急,連辦公室的燈都沒來得及關,他探頭進去果然看到挂在椅子上的大衣。
扭頭看向窗外已然暗下的天空,戴雲空心裡頓時一驚。
十二月夜晚的平均溫度不過5、6度,宴哥穿那麼少出門會凍感冒的。
思及此,戴雲空顧不上那麼多,他一把抄起漆宴的大衣就追了出去。
當他緊趕慢趕地沖到地下停車場時,恰逢漆宴開車路過電梯廳,他隻能對着車尾燈大喊:“宴哥,你把衣服帶上啊!”
隔着緊閉的車窗,漆宴自然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戴雲空不死心,掏出手機給漆宴打電話,結果連着三個電話都提示通話中,急得他原地打轉,拼命給漆宴微信留言。
“宴哥你去哪兒了?”
“衣服,你衣服沒拿!”
“我現在給你送過來,你在哪裡呀?”
同一時間,漆宴給傅欣彤的手機打了五個電話,全部響到自動挂斷都無人接聽。
“啊哈……”
漆宴煩躁地揉着眉心,将車停靠在路邊拿起手機給戴雲空發消息問道:“我表妹說的見面會,你知不知道在哪裡?”
這是他眼下唯一的線索,隻能以這個地點為中心逐一搜尋。
“我知道我知道!”戴雲空飛速回答道。
火急火燎地在網上查了地址發給漆宴,他接着說道:“宴哥你到了之後在那邊等我,我馬上過來。”
···
戴雲空從出租車上下來,市中心的街道人聲鼎沸,想從人群裡一眼認出自己要找的人,簡直難如登天。
手臂上挂着漆宴的大衣,他再次焦急地給漆宴撥去電話。
就在這時,熟悉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老闆,麻煩問一下,你今天有沒有見過這個女孩子?她穿着咖啡色的長款毛呢大衣,大概十八歲左右。”漆宴一路沿着街道問過來,這句話不知道已經重複過多少次了,聲音聽上去有些嘶啞。
“宴哥!”戴雲空聞言朝他飛奔而去,将衣服披在他身上。
“謝謝。”漆宴看了眼肩上的外套,感激地說道。
戴雲空從剛才漆宴的通話就猜到了具體情況,他擔憂地問道:“人還沒有找到嗎?”
漆宴歎了口氣,默默搖了搖頭。
戴雲空煩躁地撥弄着頭發,環顧四周一圈,咬了咬牙說道:“你把照片發給我吧,我跟你一起找,兩個人找怎麼也比一個人塊。”
漆宴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徐徐說了句:“謝謝你。”
“您好老闆,請問您有見過這個女孩嗎?”
“沒有,别擋着我做生意!”
“老闆老闆,打擾一下,請問您有沒有見過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穿着咖啡色的大衣,長這樣的?”
“這裡每天經過的遊客成千上萬,誰記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