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雲空帶着滿腹疑惑走到客廳,漣漪熱情地搖着尾巴出來迎接,除此之外客廳裡空無一人,沒有漆宴在開放式廚房裡忙進忙出的身影。
怎麼回事?難道宴哥還沒起床?
戴雲空越想越心慌,他連忙沖向漆宴的房間,用力敲着房門喊道:“宴哥、宴哥,你在裡面嗎?”
房間裡沒有人回複,戴雲空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焦急地用手擰向門把手,萬幸的是漆宴沒有鎖門,門一下子就打開了。
房間裡昏暗一片,床上隐約隆起一個人形,即便戴雲空這麼闖進來,漆宴依然沒有醒。
“宴哥!”
戴雲空箭步沖到床邊,就看到漆宴的額頭滿是汗珠,睡夢中他依舊眉頭緊鎖,呼吸聲十分沉重。
“宴哥你沒事吧,你醒醒……”
戴雲空伸手想要撫去漆宴額頭的汗,指尖碰觸到滾燙的皮膚,吓得他猛地将手掌整個貼上去。
“好燙!宴哥你發燒了!”他雙手捧住漆宴的臉,驚慌失措地喊道。
漆宴被戴雲空的叫聲吵醒,勉強撐開酸澀的雙眼問道:“咳嗬,幾點了?”
“現在是幾點的問題嗎,你發燒了宴哥!我帶你去醫院!”戴雲空一臉焦躁不安地說道。
“噢,我沒事的,吃點藥就好了。”漆宴不為所動,他掀開被子,露出全身上下隻穿着一條内褲的赤.裸身體。
戴雲空看呆了。
咦?難道宴哥是裸睡黨嗎,難怪上次他們一起睡的時候,他非要穿着襯衫睡覺。
不對不對不對,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宴哥這會兒發燒了!
“宴哥你去哪兒?!”眼看着漆宴踉踉跄跄地走出去,戴雲空連忙起身跟上。
“呼……”漆宴的呼吸中帶着明顯的喘氣聲,他搖搖晃晃地摸到櫃子前,拿出藥箱一口氣倒了8粒退燒藥在手心裡。
“水……”他含糊地呢喃着,轉身去拿杯子。
“宴哥你在做什麼?”跟過來的戴雲空看到他手裡八粒藥丸,吓得臉都白了。
“我要讓病毒知道,誰才是身體的主人。”漆宴冷笑一聲,作勢要将八粒藥一股腦全吞了。
“你住手啊啊啊啊啊——”
戴雲空撲上去阻攔他,糾纏中漆宴一個步伐不穩,猛地癱倒在他身上。
“呃嗬……”漆宴一隻手勾住戴雲空的肩膀,痛苦得直喘氣。
戴雲空此刻内心正在經受無比殘酷的考驗。
首先,他喜歡的人正接近全.裸靠在他身上;其次,他能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感受到對方超乎尋常的體溫、結實的胸肌還有随着高溫散發出的迷人氣味;最後,這個人是個病患。
戴雲空在心裡默念了二十遍靜心咒,才壓下自己邪惡的念想。
“宴哥你就别勉強自己了,今天你必須請假休息。”戴雲空難得展現出強勢的一面,摟着漆宴的腰将他往房間裡拖。
“不行,我下午還有會、要開……”
漆宴四肢酸軟無力抵抗,隻能任由戴雲空将他按回床上。
“會議的事情我會跟婷姐打招呼讓她看着辦的,現在你的任務就是閉上眼睛好好休息。”戴雲空故作兇悍地說道。
“我沒什麼大礙,我可以去公司。”漆宴不肯輕易就範,掙紮着要起身。
無奈他的頭暈得厲害,動作幅度稍微大一點,他的腦殼就嗡嗡作響泛起一陣忙音。
“唔呃……”他忍不住扶住額,眉頭皺得死緊。
“你看看你哪裡像沒事的樣子?乖乖休息,聽話。”戴雲空二話不說又給他摁了回去。
漆宴帶病的身體經過這一通折騰确實受不住了,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死過去。
“宴哥連睡覺的時候都喜歡皺眉呢。”戴雲空看着他不安的睡顔,用手指輕點着他隆起的眉心。
“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準備藥和吃的。”
輕柔的一吻落在他眉頭的折痕上,戴雲空溫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