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宴從識破蔣志忠計謀的時候,就知道他在這裡挖坑等自己了。
客戶女兒訂婚宴如此重大的場合,他空手前來已經很不禮貌了,蔣志忠又送了一個價值不菲的禮物力壓他,就算他現在想補救,也隻能在價值或者心意上超過蔣志忠精心準備的禮物,否則以今天這個尴尬的局面,跟邱總合作的項目就沒有繼續往下談的必要了。
“抱歉,我出門的時候走太急了,沒來得及帶過來,剛才已經打電話通知人送來了,現在應該正在路上。”漆宴不動聲色地說道。
“那讓我們拭目以待吧。”蔣志忠喝了一口酒,露出小人得志的表情。
···
戴雲空正在電腦前忙着工作,手機接連震動讓他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動作。
電話來自漆宴,但自從上次跟宴哥說他不喜歡接電話之後,宴哥鮮少直接聯系他,這次八成有什麼急事。
思及此,他果斷接起電話:“宴哥?”
“雲空,幫我個忙,你現在出去随便找個商場,挑一樣貴重的禮物送到我給你發的地址來。”漆宴站在露台上,言簡意赅地說道。
“啊?”戴雲空愣了一秒,疑惑地問道:“什麼禮物?”
“随便什麼禮物,越貴越好,至少超過五十萬。”漆宴急切地說道。
“什麼五十萬的禮物能當場拿走啊?我給你開輛車過來?”戴雲空無語道。
“車不行。”漆宴果斷回絕。
“那是送給誰,什麼場合,宴哥你說明白一點啊。”戴雲空撓着頭說道。
漆宴歎了口氣,他的時間緊迫,隻能用最快的速度概況眼下的情形。
“這麼說柯經理是故意害你空手去參加訂婚宴?”聽完前因後果的戴雲空,重點放在了這上頭。
“先别管那個了,你盡可能幫我找份合适的禮物吧。”漆宴說。
“可是,再貴重的東西也要提前定制啊,哪兒有說掏出來就掏出來的。”戴雲空一臉苦惱地說道。
“沒關系,你盡力而為吧,不管結果怎麼樣,我會對此負責的,你不需要對此有心理負擔。”漆宴承諾道。
盡管漆宴這麼說,戴雲空的壓力還是很大。
邱總的項目他有所耳聞,這個項目如果談成了,利潤十分可觀,漆宴幾乎将明年上半年的數字壓在了這個項目上,要是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了客戶,那可是史詩級大災難。
不行,他必須做點什麼。
···
邱培的女兒邱靜翎此時已經換上了華麗的禮服,在邱培的陪伴下和賓客一一敬酒打招呼。
漆宴靠在牆上,不停搖晃着手上的香槟酒杯。
站在他對面的蔣志忠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仿佛在等着看好戲。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格格不入的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進入禮堂。
“宴哥!”戴雲空遙遙一望就看到了自己找尋的目标,他急匆匆地朝漆宴跑來。
漆宴看到戴雲空,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松了口氣。
“你來了。”他迎上去小聲說道:“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放心,保證完成任務!”戴雲空晃了晃手裡的包裝禮袋說道。
一直在對面監視着漆宴一舉一動的蔣志忠看到戴雲空的臉,表情大變。
他快步走上前,拽住戴雲空的胳膊怒吼一聲:“是你!”
戴雲空回頭看到蔣志忠的臉,頭皮頓時一陣發麻。
嗨呀,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呀。
“你、你、你認錯人了。”戴雲空垂着腦袋,甩開蔣志忠鉗制的同時,迅速閃身躲到漆宴的身後。
“他是你的人?”蔣志忠怒氣沖沖地詢問漆宴。
漆宴察覺到了不對勁,但他還是選擇擋在戴雲空面前說道:“是,蔣總有何指教?”
“呵,你讓你的好員工來說,他上次做了什麼好事!”蔣志忠吹胡子瞪眼地說道。
漆宴聞言側過頭看向戴雲空,戴雲空見狀附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這事兒真不能怪我,是他先說宴哥壞話的,我潑他一身紅酒跑了能怪我嗎?”
戴雲空理直氣壯的模樣把漆宴逗笑了。
“噗。”他真的笑出了聲。
漆宴似笑非笑地看向蔣志忠,袒護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們!”
蔣志忠正欲向兩人發難,恰逢邱培帶着邱靜翎徑直朝他們走來,不得不暫時閉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