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糟糕的Beta,你知道這把傘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嗎?你想想怎麼賠償吧。”
厭惡的、冷漠的表情。
……這跟松汛印象裡的林映采很不一樣,對方經常是需要别人幫助的,臉上總是帶着柔柔弱弱的笑意。
松汛捧起地上的壞傘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會,在一些細節處發現了與自己傘的不同,心念電轉間想起了幾個月前做的那場夢。
奇怪——奇怪——太奇怪了,她為什麼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
小說劇情開始了。
呆愣了片刻之後,松汛突然意識到現在該自己說台詞了。
“對不起,你的這把傘跟我的傘太像了,我剛有些着急,一不小心就拿錯了,請問我怎樣做才可以彌補你?”她睫翼微顫,擡起頭看着樓梯上的林映采。
“有些着急?”
“嗯。”
“為了撿剛剛那草編兔?”
“是的,它對我很重要。”
“把那草編兔拿過來給我看看。”或許是捕捉到了松汛先前那一瞬間的不解,林映采又微微笑起來,是那種清淡的、柔弱的笑。
松汛仰頭望着她,隐隐看出她藏在笑意之下的那微弱的惡意。
“你……要對它做什麼嗎?”
松汛秀氣的臉上露出了表示猶豫的神情。
她覺得劇情對林映采的影響也很大。
林映采不說話了,她慢悠悠走下樓梯,視線黏在松汛的臉上,等她走近了,一股清冽的、帶着雨潮感的信息素也席卷了松汛。
“欸、啊——”短促的一聲,松汛下意識退了幾步,差點摔出台階。
她幾乎要被冷意穿透了。
如此實穿性極強的信息素與林映采本人溫良文雅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映采沒想扶她,僅僅是事不關己地看着她,眼裡帶着淡淡的打量意味。
見松汛看過來,她立馬有點委屈地問道:“松汛同學你有這麼讨厭我嗎?怎麼我一靠近你,你就躲開?”
松汛搖搖頭:“不是的。”
“那是為什麼?”林映采湊近她,輕聲問道。
松汛又搖搖頭,但是不肯說原因。
她将頭移開一點,室外微涼的風攪動她們的衣角,“對不起,我們先讨論關于傘的事情可以嗎?如果你現在需要傘的話,如果你不嫌棄我的傘的話,你可以先用它。”
“你的傘嗎……”林映采看着松汛顫動不安的睫毛,她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說:“這個嘛,我可以考慮考慮——”
話音剛落,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林映采“唰”地一下就把草編兔從松汛的口袋拿出來了。
松汛還沒反應過來,呆呆地轉過頭望着她。
“想要拿回它嗎?”林映采的表情轉為戲谑,漆黑的瞳仁凝着她,表情無辜,“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講那麼多,我還有别的事要做,你晚上放學回家跟我發信息,等我們商讨出了解決方案,我再把它還給你。”
沒有拒絕的理由,松汛點了點頭。
林映采晃了晃草編兔,語調輕柔:“它現在是我的人質哦。”
“你不要傷害它。”松汛盯着晃來晃去的草編兔,目露擔憂。
林映采把草編兔放到口袋裡,松汛跟隻可憐小貓似的緊盯着她的動作,黑亮的眼珠子随着她的動作移動。
“看情況吧。”林映采回應她,話語充斥着不正經的意味。
松汛承諾道:“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能力補償你。”
林映采又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對她下了定義:“笨蛋。”
班長大人平常明明是個很好相處、善良無比的人,怎麼面對她的時候态度如此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