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陽光在枝葉間穿梭,地面落下星星點點的光斑,有學生在拿着掃把清理着脆脆的、幹枯的落葉,踩上去有沙沙聲。
車輛到達學校後,崔易玉攔住她,禮貌性地隔了一些距離,然後跟她說:“剛在車上的時候,我給家裡的阿姨發了消息讓她熬一點梨湯,現在這會應該也快好熬好了,待會會有司機會送過來 ,早自習下課我去你們班找你。”
松汛微微一愣,一絲糾結的情緒出現在她的臉龐上。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腦海内沒組織好拒絕的語言,蔫巴下來,猶豫再三,悶悶地應了聲,“好,謝謝。”
一直以來,崔易玉都對她格外關照。可在她小的時候,她的媽媽告訴過她,不要接受别人沒有理由的好。
看出她的糾結,崔易玉彎了彎眼眸,笑意溫和,語調不疾不徐:“這次就當你欠我一次人情,我可不會無緣無故釋放善意。”
聽到她的話,松汛心中的石頭終于落地,臉上綻開一抹真摯的笑,幹脆利落地“嗯”了聲,由衷地說道:“謝謝你崔同學,你人真好!”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崔易玉語氣一貫的溫和、如溪流般。
這話又使松汛困惑起來,心裡不禁泛起嘀咕:什麼叫是她應該做的呀?難道崔易玉欠過她人情嘛,可是好像沒有欸。
可惜松汛沒問出她的疑惑,權威崔大小姐自然也不會回答她,畢竟對方不能突然讀到她的心聲。
就這樣一邊思索,一邊慢慢地走到教室,松汛率先感受到的是林映采的目光。
她發現自從雨傘事件發生後林映采就非常喜歡關注她了,但視線偶爾是空茫的、隐隐帶着期望的,所以對于林映采喜歡看着她這件事,松汛猜想,林映采本人可能還沒有察覺到。
松汛看不懂她的眼神。
她頓了頓,然後朝林映采展露一個柔軟的笑容,然後就繼續扯着自己的書包背帶一步一步往座位走去。
終于,她在祝泠雲身旁落座。
把書包從背後取下來,挂在桌子一側的挂鈎上,松汛将雙手放在攤開的書頁上,她把臉枕進臂彎裡。
她确實有點不舒服,可能真的有點感冒了。
“你……”微頓,聲音的主人似乎發現自己沒說名字,“……松汛,你是生病了嗎?”
一開始,松汛并沒有反應過來祝泠雲是在跟她說話。
因為她的這位beta同桌是一個超級無敵霹靂冷淡的家夥,就像陰雨連綿的雨季,隻能撐着傘走過無法與她直面接觸。
她曾經試圖與祝泠雲建立友好親密的同桌關系,但對方實在太冷漠疏離了,她們之間仿佛有一條難以逾越的長河。她說十句話,祝泠雲可能隻會回以一個不鹹不淡地“嗯”,最終松汛敗退了。
beta同桌很奇怪,松汛與她距離過近的時候,會從她身上聞到一點兒甜潤的氣味,似信息素又不是信息素。
就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