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孟春枝得了喘息又開始拒絕,可身上一涼,左忌短暫的放開,竟是為将她小衣扯去,孟春枝猛然回神,死死護住胸前,身體蜷縮如弓,豁出去道:“你再胡來,我就死給你看!”
左忌動作一滞,怕她真做得出來,哄道:“我沒騙你,真的娶你!”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孟春枝帶着哭腔。
左忌喉結一滾:“好,你說你是誰,我聽着。”他貪婪地盯着她的身子,用極大的耐心又補充道,“不管你何人,我都娶定你。”
孟春枝忽然覺出滑稽,帶着惡意諷刺道:“真的嗎?我是彌澤郡主。”
左忌一怔,噗嗤低笑:“那我就是彌澤驸馬。”說完又欺身啃了下來。
他竟然不信!自己一時之間又找不出什麼有力證據去證明身份。
孟春枝咬他,打他,但是都無法阻止他,反而刺激得他更加忘情。
漸漸的,孟春枝也忘了兩人之間鴻溝多深,她兩輩子加一起沒嘗過的男歡女愛的滋味,如今被他纏吻得意亂情迷,才知竟是這樣的。
上輩子是他捆了她,一路快馬加鞭送去趙國,和親年逾七旬奄奄一息的趙王,不肖三月,趙王駕崩,她被嶽後欽點陪葬。
這輩子趁他還不認識自己,何不拉他下水!或許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女娲娘娘的安排。
孟春枝不再抵抗,等于将身體的主動權都交給他,左忌當然感受得到,擡頭看着她迷情之下紅暈的臉,含水的眸,嬌嫩的唇,心中喜愛至極:“我會對你好的。”
說完,将手從她胸-乳上移開,緩緩滑去腰下。
迷亂之中,對岸簌簌草響,明顯是有人來了。左忌不情願地停下動作扭頭一望,見王野帶着兩個布衣女子撥草走來,自對岸遠遠地喊他:“主上,我給你找了兩個良家。”
哪有什麼良家?他實在找不到,命慶成宮的宮女換了粗布衣裳,擦去滿臉胭脂,帶來送給左忌。
左忌怒道:“滾!”
他這一聲怒吼,不僅吓退了王野和宮女,同時也喊醒了迷情之中的孟春枝。
王野看出事情不對立即帶人退走,左忌回過頭來想要繼續,孟春枝卻坐起身來,面上紅暈已退,眼神冷冷冰冰。
左忌心覺不好,寬慰道:“你放心,這裡草木蔥茏,他沒看見你。”
他想繼續将孟春枝按躺,孟春枝微微一躲,問他:“他給你帶來兩個女人,你為何不要,非來害我?”
左忌口幹舌燥:“我都已經跟你這樣,怎能半路再要别人?何況我說了會娶你,不是要害你。”
孟春枝不信,他權欲熏心,怎可能因這一夕之歡就被她拴住了拖下水?方才的想法太天真了,來日知道了她的身份,肯定翻臉無情。
“我不信!你對别人棄如敝履,對我又怎會不同?今日若叫你得手,來日必遭你始亂終棄。”
左忌簡直瘋了:“要我怎樣你才能信?我把貼身信物給你?”
他從腰間翻出一個烏木方牌,遞給孟春枝。
孟春枝看了一眼,記得前世憑此牌可無需通秉直接出入左忌行宮,是個很有用的東西,想接又不太敢接,這一遲疑,左忌趁機又将她撲倒。
孟春枝流下眼淚:“你若真心喜歡我,就娶了我再這樣對我。”
左忌憋得要炸了,扯過她的手按住那裡,想強來,也不知怎麼,替她擦着擦着眼淚又妥協了:“我依你,但你得先幫我弄出來。”他胡亂地吻着她。
……
月挂中天,清輝皎皎。
左忌升起一堆篝火,替兩個人烤幹衣物。
孟春枝直到現在都回不過神,幫他弄出來……原來是這樣弄,太羞恥了,兩條手臂都抖得擡不起來,渾身上下,全是他狀态瘋狂時……留下的痕迹。
左忌将暖烘烘的外裙遞過來,孟春枝接過,緩慢穿好。
左忌目光凝着她,越瞧越覺得中意可心,喜愛不已,又遞了一條烤魚給她。
孟春枝接過來,用另一隻手,一小塊一小塊的捏下來吃。
吃東西的樣子都這麼好看。
涼風吹來,孟春枝咳嗽兩聲。
左忌将自己的外衣替她披上,順勢又将一縷散發替她溫柔地順到耳後。
她哪裡都可愛,左忌忍不住揉了她耳朵一把。
孟春枝脖子一縮。
“夜裡涼,吃完魚我送你回家。”
孟春枝動作一滞,小聲:“我自己回。”
左忌蹙眉,想不通這有什麼好拒絕的:“就算你我并未成事,你也注定是我的人了,何故拒我登門?”
……孟春枝:“我、我怕你,吓到我的家人。”
她聲音輕輕弱弱的,想是今日受了驚吓,又因伺候他累得力竭。
或者把他當成歹人了。
左忌聯想自己也并不曉得登門提親的禮數,便心軟下來:“也好,那你回去先說與他們,明日辰時,我在慶成宮設宴等你和你家人。”說完之後,孟春枝并未任何反應。
“我是官差,不是土匪。”左忌很慶幸地補充。
有了這層正經身份,她的家人應該不會不同意的。
孟春枝終于擡頭看他一眼,心裡閃過一瞬間的複雜。
“我辰時在宮裡等你,你帶家人過來,好商議你我的婚事,你聽到了沒有?”左忌把話說清楚,也算給她吃上一顆定心丸,他絕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孟春枝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頭,胡亂答應:“記、記下了。”
這和上輩子那個鐵面無情,一路先用繩子捆、後用鐵鍊拴着她、鎖着她押入宮中,授勳領賞的左忌,真是同一個?
孟春枝的眼神有些恐慌。
看她這樣,左忌便忍不住心軟,也不知道自己何必患得患失的?她都跟他胡亂一天了,不嫁給他還能嫁誰?
何況自己立功反朝,有官職在身,早和做土匪時候不一樣了,她在彌澤無論什麼身份,自問也足可匹配。
可不知為何,左忌心中,就是沒底。
左忌靠近她,擁住她,别扭的解釋道:“我有差事在身,急着要走,你天亮記得早些過來,咱們定下日子,等我交了差,好過來迎娶你。”
孟春枝敷衍地點點頭。
反應不如左忌預期。
左忌想想,又加一句:“我除了給你留下貼身信物,還會采買聘禮,你有什麼要求也可提出來……”算了,說這許多她哪裡能懂?我自己知道我誠意求娶就是了,待明日她家裡人到,再細緻商議。
她大概是累壞了,左忌便蹲下:“你趴上來,我背你出去。”
孟春枝獨自站起來:“我自己能走。”
左忌回頭,真不知道她非要逞什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