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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第一天，向之去公司了，隻有沈玉來接沈念，她過完年就不需要在這裡帶課了，本來計劃着把東西都搬走的，但是院長說不用太着急，這裡一時半會不會有人搬進來，所以沈念就準備隻帶些常用的東西。

沈玉進來之後，看到沈念書房裡多了張書桌，筆墨紙硯都多了一份，上面硯台上的墨還沒有幹，沈玉眉尾微挑，眼中多了一分詫異：“平常也有其他人在這裡畫畫？”

“對啊，陳妄有時候張俞也會在。”

沈念正在收拾東西，也沒多想，跟他說：“哥哥，那裡的東西不用收。”

“陳妄又開始畫畫了？”

沈念語氣雀躍：“對呀～”

“怎麼沒聽你說過？”

“你不是不愛聽我總講陳妄嗎。”

沈念笑道：“而且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沈玉沒有接話，他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好了哥哥，我們走吧。”

沈玉看了一眼書架上方的櫃子，問沈念：“那裡面的東西不是對你都很重要，也不用收拾？”

沈念打開櫃子看了一眼，裡面是無名送給她的那兩個禮物，一個是玉佩，還有一個是刻的印章，再有就是她以前畫的沈清和的畫像。

沈念踮腳拿出來，把畫卷展開來看，以前總是放在手邊，每天都要拿來看的畫像，有一天也會被她遺忘在角落裡。

沈念嘴角的笑意微苦，又把畫重新放了回去，關上了櫃子。

沈玉問她：“不拿回去？”

沈念搖了搖頭：“等過完年一起回來收拾吧。”

“好，那我送你回家。”

“好，不過你先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去跟陳妄說一聲。”

沈玉淡淡點頭，嘴角挂着笑意：“去吧。”

沈念出門之後，沈玉目光又落回了那個墨沒有幹的硯台，還有剛被沈念關上的櫃門，臉上笑意止住，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向之。

……

沈念打開隔壁的門，陳妄正在查資料，看她過來，張開了手臂，沈念跑過去，依賴的抱住他，這次分開，他們兩個就不能跟前陣子一樣天天見面了。

沈念心裡有些不舍，捧着陳妄的臉，想把他印在腦子裡。

看她的樣子，陳妄有種不詳的預感：“不會一個寒假都見不到你吧。”

“不會，我們不是還要一起去看裝修的進度嗎。”

陳妄放心了，他點點頭：“等那邊一切都收拾好了，你能不能搬過來。”

“當然可以。”

沈念笑盈盈的跟他暢想未來：“你不是說過嗎，那是我們的家，到時候，我每天都去接你下班，然後我們手牽手一起買菜，做飯，晚上窩在沙發裡看電視，我們要一起看好多好多電影。”

“你的想法很美好。”

陳妄雖然依然在笑，可是笑容卻有點苦澀：“如果可以直接跳過等待的這些日子，直接過上那樣的生活就好了。”

“隻要結果是好的，等待就是有意義的。”

沈念聲音輕輕的，帶着安撫，拇指劃過陳妄的額角：“我過去，最擅長的就是等待。”

“好。”

陳妄目光不想從她臉上移開：“我喜歡收到你的消息和電話，不管任何時候。”

沈念第一次聽陳妄這麼說，因為陳妄也很少不停的發消息給她，所以她一直以為陳妄不在意這個。

沈念眼睛裡慢慢染上了笑意：“那你别嫌我煩。”

“不會的。

過完年之後，我們一起出去玩吧，你送給我的相機，我們才隻拍了一點點照片。”

“好啊。”

沈念眼睛亮了亮，像是突然有了靈感：“陳妄！我們不知道做什麼的那個房間裡，可以畫一個世界地圖，然後一起記錄我們走過的每一個地方。”

陳妄湊過去親了親她，兩個嘴唇相碰的觸感讓陳妄覺得迷戀，他也笑着：“聽你的。”

沈玉還在等她，所以沈念也沒有停留太久，她走之後，陳妄覺得整個房裡都空了，即使電視的聲音調的很大，房間裡不算安靜，陳妄也覺得不太習慣。

陳妄說不上來為什麼，明明一切如常，可他這次看着沈念的背影，卻隐隐覺得不安。

索性起身去了隔壁，在客廳裡站了很久。

突然意識到，沈念老師這個身份結束了，隔壁的房子，沈念也不會來住了，這種變化讓陳妄覺得不習慣。

他們曾那麼多次在這個床上相擁而眠。

他呆呆地站了很久，後知後覺的發現，空的不是房間，而是他的心。

陳妄沒再多停，拿了個外套去了他們的房子，裝修師傅正在馬不停蹄的工作，陳妄心裡空落落的感覺緩解，未來，這裡會有更多他和沈念新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