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還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黎析的背影,忽的又大喊一聲:“其實…我也可以當…”
“想的美。”
商宿弦先把黎析抱到了副駕駛系好安全帶,随後關上車門擡眸看向那人,語氣淡淡的:“他是我的。”
黎析趴在玻璃上眨了眨眼,他被隔絕在車裡,聽不到商宿弦的一丁點聲音。
男人還想說什麼,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緩緩睜大了眼睛。
“商…商先生?”
如果說剛才在酒吧裡,一片昏暗下看不清商宿弦的面貌,可現在站在路燈下,商宿弦的面容清晰可見。
他是無論如何也争不過商家這位的。
男人欲言又止,卻突然感受到身邊竄出來好幾個身穿黑衣的人,手持着攝像機,随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閃光燈。
“商先生怎麼在這?”
“他車裡的人就是他的愛人嗎?”
“為什麼會在這個□吧門口?”
商宿弦微微蹙眉,也并不打算理會狗仔,反而是打開車門疾馳而去。
畢竟狗仔們再猖狂也不可能跟着商宿弦,商家的地位擺在這,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偷摸順點小料博得網友眼球。
“晚上吃了什麼?餓不餓?”商宿弦一邊開車一邊問道,餘光看向副駕駛低着頭的黎析,語氣放緩。
可右手邊的人隻是低着頭沒有發出聲音,甚至連一聲輕哼也沒有。
“黎析?”
“黎寶?”
“小析?”
商宿弦一連串叫了好幾個不同的稱呼,可無一例外的是,黎析都沒有應答。
商宿弦能清晰地看見黎析羽睫顫動着,似乎是并不滿足于他的稱呼,又或者說并不想理他。
商宿弦想起洛呈發給自己的文件,頓了頓又試探着開口:“……寶寶?”
和預想的不同的是,黎析卻忽閃着睫毛,手背上霎時落下幾滴晶瑩。
他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隻是默默無聲地流着淚,鼻頭十分酸澀。
商宿弦的嘴角立刻沉下去了,他快速停好車,解開安全帶看向黎析。
而後者卻一個勁地掉着眼淚,什麼都不說。
“哪裡惹你不高興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見黎析哭起來也是委委屈屈的,商宿弦最見不得他這樣了,哪怕黎析此刻放聲大哭控訴着他的各種行為都可以,但偏偏……
黎析隻是咬着嘴唇,一點聲音都沒有。
好像是生怕他一發出聲音,就會被商宿弦扔下車那樣。
肩膀被握住,黎析被迫偏過身子和商宿弦面對面,但頭卻是倔強地看向相反的地方,沒有選擇和商宿弦對視。
黎析的眼眶通紅,睫毛還挂着淚珠,順着臉頰往下流淌。
商宿弦伸出手擦拭着黎析臉頰的淚水,也顧不得自己身上昂貴的西服了,直接将黎析撈起,牢牢地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強迫他看着自己,問道:“到底怎麼了?”
黎析擡眸看向商宿弦,昳麗的臉龐上有着不正常的紅意,眼神有些迷離,倒像是喝醉了的表現。
商宿弦湊近聞了聞。
嚯。
還真的是。
明明酒量不行一杯就醉,還要打腫臉充胖子。
想到這,商宿弦竟悄悄彎了彎嘴角。
可這轉瞬即逝的動作還是被黎析發現了,他伸出手來按住商宿弦的嘴角,兇巴巴道;“人!你怎麼可以以我的難過為樂呢!”
黎析的手指很軟,貼在嘴角還能帶着些許甜香的酒氣。
商宿弦直接攥住了黎析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而另一隻手則虛扶着他的細腰,不讓黎析咯到突出來的地方。
“為什麼難過?”
商宿弦深知黎析清醒後并不會告訴自己任何事情,于是便以此為由,慢慢誘哄着。
“因為…”誰料黎析轉動着眼睛,竟撅起嘴問道:“我憑什麼告訴你?你和我沒有關系!”
“憑我是你的主人宿宿。”商宿弦歎了口氣,還是順着黎析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宿宿?可是主人才不會一直都認不出我來…而且主人明明說過我們是最親密的…”黎析抽噎着,下一刻竟低下頭去又要掉小珍珠了。
“怎麼會?”
“他已經把你當做心裡最重要的人了。”
粗粝的指腹慢慢撫摸着黎析的臉頰,後者擡眸對上一雙幽深的眼眸。
黎析竟情不自禁伸出手來,撫摸上了商宿弦的眼睛:“你的眼睛真好看,和主人的一樣。”
呼吸慢慢加重,幽暗的空間裡竟生出幾分旖旎。
“主人…對于黎寶來說很重要嗎?”商宿弦凝視着黎析問道,心跳不自覺加快,他發現自己竟然對這樣一個稱呼在意起來了。
“當然。”
“主人是唯一一個願意把我帶回家的人。”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黎析說完後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向商宿弦袒露了很多心事,立刻扒着他的脖子,故作兇狠地看向他:“你不能嘲笑我,我今天說的事情也不能告訴别人!要不然我就…我就…”
“要不然怎麼了?”
“我就走的遠遠的,再也不理你了!”黎析哼了一聲,醉醺醺地眼眸擡起,死死盯着商宿弦。
“不過還有一件事…”
黎析的聲音越來越小,商宿弦将耳朵貼近他的嘴邊,等待着黎析的進一步說話。
卻聽見黎析小聲說道:“就是…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