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将手握成拳做出祈禱的動作。
“小夫人啊…希望您快些回歸吧。至少…能讓商先生不會倍受煎熬。”
易感期?
黎析想起那日秦默芝的話語。
對于S級Alpha來說,易感期更不容易很快結束,至少需要七天七夜乃至更長的時間才能完全度過。
而Alpha度過易感期的方式隻有兩種。
一是藥劑。
二是伴侶。
黎析突然想起之前在商宿弦房間裡看到的玻璃碎片,以及那流淌在地上的液體。
所以那個時候商宿弦就在…
瞳孔倏然擴張,黎析猛然從桌子上跳下去,直接朝着商宿弦的房間跑去。
“欸???不吃了嗎?”管家在身後呼喊着黎析,見樓上的聲音漸漸消退,也并沒有将黎析突如其來的動作放在心上。
隻是收拾着食物離開了餐桌。
商宿弦的房間很整潔,并沒有在明面上擺放着什麼有關抑制劑的東西。
黎析努力跳上高台,用爪子拉開最上層的櫃子。
數百支寫着“S級Alpha強力抑制劑”的針管出現在面前,身邊還有各種抑制類的藥瓶。
再往旁邊看,還有各種鐵質的手铐或者是鐵皮用具。
無論黎析再怎麼看,都不覺得這像是一個普通Alpha需要的藥用品。
黎析一邊思索着一邊伸出爪子在櫃子裡張望着,心神不甯的情況下,整個身體都無意識地往後仰倒。
爪子扒住了一管已經開封的藥劑,黎析心下大喜,剛打算抱起仔細看着,腳卻踩到了身邊的滑軟的阻隔墊,猛然往下摔落。
還抱在懷裡的藥劑跟随着黎析一起摔落在地上,碎片劃過了黎析的臉頰,有些火辣辣的。
管家自然聽到了樓上的異常,立刻趕來。
黎析躺倒在褐紅色的藥劑池裡,爪子旁有着玻璃碎片,更引人注意的是他已然受傷的前爪,此刻正汩汩往外滲血。
“我給你上藥,天哪怎麼會摔成這樣?”
管家坐在一旁,拿着幹淨的紗布按壓着爪子上的傷口,随後又用碘伏輕輕摸了摸受傷的地方。
再三确認黎析沒有其他問題後,管家這才長舒一口氣将手套扔進垃圾桶。
“不能再亂跑了,你受傷了我怎麼給商先生交代啊…”
管家站起身處理着地上的藥劑碎片,自然也看到了敞開着的櫃子裡都放了什麼東西。
無意中說出了更驚天的秘密:“商先生每次的易感期都把自己關在地下室,不惜用各種器械來阻擋控制他掙脫和用信息素傷人,隻是沒想到這次的易感期會這麼早開始…”
“好好休息吧貓貓,别再搗亂了。”
等到門被輕輕關上,黎析這才擡起頭呆愣地看着空蕩蕩的房間。
關在地下室?
黎析從貓窩裡跳出來,傷口痛的他呲牙咧嘴,卻依舊是悄悄地跟随着管家的腳步,看着他走出房間,朝着另一側相連的小房間走去。
黎析盡可能讓自己的腳步變輕,不讓管家有所察覺。
他看着管家端着幾支藥劑和食物,按開了小房間的門,随後順着房間裡的樓梯往下走去。
樓梯間很是昏暗,黎析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伴随着一聲沉重的鐵皮拉開的聲音,躲在門後的黎析看見了罅隙裡透過的光亮。
“商先生…”
“你放在這吧。”
“對了…他的消息有嗎?”
裡面的人都沉默了,片刻後黎析隻聽見商宿弦沙啞着嗓音道:“你回去吧,未來一周都不要過來了,現在我還有意識,但從明天開始我就不能保證了。”
管家低低地應了一聲,步伐沉重。
就在他即将走到黎析躲着的門後方時,又定定地站住,回眸道:“商先生,如果有小夫人的消息,我把他帶…”
“不用。”
商宿弦劇烈地咳嗽起來,卻依舊是堅定道:“不要告訴他我在哪,就說我出差了。”
“是。”
門被關上,黎析努力探着頭想要往裡面看去,卻對上了管家飽含複雜的眼眸。
“嗯?你怎麼跟着我下來了?快上去休息吧。”管家催促道。
在跟着管家上樓的那一刻,黎析又扭過頭去,遙遙看了一眼緊閉着的門,随後扭過頭去快步離開。
而門裡面的商宿弦卻倏然擡起頭,目光落在緊閉着的鐵門處。
深潭般的眼眸凝起困惑。
他剛才好像…
感受到了黎析的氣息,是幻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