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與忽然間感覺，自己過去對喜歡的定義都是錯的，他此刻看着宋酌，才明白過來心跳失序是什麼感覺。

很神奇，此刻的宋酌跟昨天看到的不一樣了，甚至跟在進衛生間前的都不一樣了。

莫知與回視宋酌，默了一會兒，問：“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從見你的第一眼。”宋酌的臉已經微紅了，但眼神卻很認真很堅定地看着莫知與。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

莫知與忽然偏頭笑了起來，他把手裡的洗臉巾往宋酌臉上一蓋，另一隻手扶住他的後腦勺，笑說：“我先幫你擦擦臉吧。”

宋酌這才想起來自己臉上的奶油還沒擦，剛剛頂着一臉奶油表白真是丢死人了。宋酌這麼想着，紅着臉偏頭不看莫知與。

他的皮膚真的太白了，兩頰微微的紅看起來格外明顯，莫知與擦完，又洗了洗臉巾繼續擦，這一次他不敢太用力，宋酌的皮膚又白又嫩，好像一用力就會破皮。

莫知與幫宋酌把臉擦完，卻沒離開，就那麼捧着他的臉看他，看得宋酌從最開始的臉紅到最後大膽地跟他對視。

莫知與說：“所以你第一次見我就問我要微信，就是因為對我一見鐘情？”

“是。”宋酌看着他，很認真地答。

“那你後面在泳池摔倒，我幫你擦藥的時候你耳朵紅成那樣，不全是因為痛？”

“是。”

“那你……”

宋酌惱了，這人怎麼這麼多問題問他，他說：“不許問了。”

“哈哈哈。”莫知與低笑出聲，“好，不問了。”

宋酌靜了一會兒，問：“那你……跟我……”

在一起？

這三個字宋酌沒有說出來，但莫知與已經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嗯，我考慮一下。”莫知與笑着逗他。

“還要考慮？”這人明顯不像對他沒意思的樣子，他皺了眉，抿着嘴唇看他。

莫知與笑得更厲害了，他擡起拇指撫開宋酌抿着的唇，說：“好吧，不用考慮了。”

兩人對視，不知道是因為熱的還是因為什麼，宋酌的眼底潤着很亮的水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衛生間裡很靜，顯得門外的笑聲和打鬧聲像是隔在了另一個空間，又近又遠。

莫知與問：“可以親嗎？”

“嗯。”宋酌喉結動了動，那聲“嗯”恍若幻聽。

莫知與微微偏頭吻了上去，兩唇相欺，熱氣呵在兩人吻間，立刻濕潤起來。宋酌的眼底起了霧，兩人都沒閉眼，就這麼赤裸地對視。

好一會兒，唇間起了水聲，莫知與緩緩放開他，兩唇間拉出亮光，沒斷開就又被第二個吻噬去了。

莫知與覺得自己此刻的心跳就像在打雷，震得他愈發想抓緊宋酌。宋酌勢均力敵的回應讓兩人陷入膠着，誰也不願意放開誰。

少年青澀的吻像是青杏，第一口解不了渴，隻想要第二口、第三口……

莫知與嘗到了唇間的鐵鏽味，兩人稍稍分離來換氣，旁邊的門就被敲響了，兩人俱吓了一跳，做賊心虛地互相微微扭開臉。

門外甯連榮的聲音傳進來：“酌兒，你們在裡面那麼久幹嘛呢？”

“哎哎哎！”陳澱的聲音下一刻也傳了進來，“人家洗臉你催什麼催，桌子上還有蛋糕你快來給我吃完！”

“我吃不下了！”甯連榮被拖走，聲音逐漸遠去，“我肚子要爆炸了再吃！！”

“沒事，爆了我給你縫縫！”

“不要不要，你放開我陳澱！！”

兩人被這麼一打岔，都不好意思再繼續，莫知與松開扶着宋酌後腦勺的手，問：“疼嗎？”

宋酌舔了舔嘴唇：“還好，有點破皮。”

“待會兒怎麼解釋？”莫知與眼睛看着他，笑問。

宋酌看出他眼裡的壞意，于是湊近他，也笑：“不知道呢，你給我出出主意？”

“就說。”莫知與伸舌舔了舔他的傷口，說，“被蛋糕咬的。”

“嗯哼，一塊小蛋糕咬的。”宋酌勾着唇。

莫知與笑出聲，退開兩步，把洗手台上的洗臉巾扔進垃圾桶，說：“出去吧，再呆着他們又要來喊人了。”

宋酌舔了舔唇，站着沒動。莫知與都擰動了門，見宋酌沒動，又退回來，猶疑地喊了句：“男朋友？”

宋酌這才滿意了，點頭道：“好。”

兩人出去時甯連榮正被陳澱和幾個朋友摁着塞最後一塊蛋糕，他見宋酌出來，連忙喊道：“酌兒……嘔，救……”

陳澱戴了手套，捂着他的嘴不許他吐，邪惡道：“馬上就吃完了，乖哈，不許吐。”

“你個傻……王八……犢子。”甯連榮不清不楚氣急敗壞地罵道。

旁邊的朋友都在大笑，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糊了點奶油，大家都玩嗨了。宋酌怕那樣塞甯連榮會嗆到，他叫住陳澱，說：“好了，别鬧他了，容易嗆到。大家都去洗洗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