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與看不進去電影了,他就微微側着頭,在宋酌發現不了的視線裡偷偷看着他。這人在昏暗的燈光下目不轉睛地看着前方,修長白皙的手指随意地捏起爆米花塞進嘴裡,卻不急着嚼,隻把爆米花頂到口腔兩邊,腮幫子微微地鼓起。
莫知與看着看着,就很想湊上去咬一口那腮幫子。
要不是周圍那麼多人……莫知與舔了舔唇,忍着沖動。
好不容易熬到電影結束,兩人坐在座位裡等前面的人流出去。宋酌的爆米花和奶茶已經吃完了,他現在靠在椅背上,人有點困倦。
莫知與輕輕勾着他搭在椅把手上的手,另一隻手打開約車軟件約車。
這一次約得倒是快,沒幾分鐘司機就接單了。他把手機塞回口袋,搔了搔宋酌的手掌心,問:“困了嗎?我約好車了,我們現在出去吧?”
電影院裡已經沒人了,莫知與眼掃了掃四周,他此刻其實很想親一親宋酌,但電影院裡的攝像頭虎視眈眈,他硬生生忍住了。
“嗯。”宋酌含糊地應了聲,說,“要去一下廁所。”
“好。”莫知與起身拉起他。
宋酌一困整個人好像都迷糊起來了,他由莫知與拉着他進廁所,上完廁所出來洗了把臉才清醒了一點。
他臉上滴答着水珠,白皙的皮膚嫩得發光,長而黑的睫毛耷拉着,沾水後黏成幾簇,眨眼時猶如黑鳳蝶展翅。
莫知與掏出紙巾給他擦臉,宋酌擦完臉後對他說:“走吧。”
“嗯。”莫知與說着,卻上前一步,捧起宋酌的臉就幹了他在電影院裡很想幹的事情。
宋酌被這一咬徹底咬醒了,他吓得趕忙擡眼看衛生間裡有沒有人。
衛生間裡隻有他們兩個,他松了口氣,掰過宋酌的嘴親了一下,問:“怎麼忽然咬我?”
莫知與低笑:“你吃爆米花,好可愛,腮幫子會鼓起來。”
“啧。”宋酌笑着撇了撇嘴,“敢情你全程就顧着觀察我了?電影講了什麼?”
“忘了。”莫知與笑着嘬了他一口,說,“走吧,車快到了。”
宋酌點了點頭,跟人并肩往外面走。
夜晚有點涼,莫知與和宋酌都沒穿外套,在涼風裡被吹了幾分鐘,司機大叔才哼哧哼哧地來到。
兩人坐進後排,宋酌一靠上後背,困意又襲了上來。他眯着眼,頭往莫知與那邊傾斜,黑暗處的手牽在一塊,在密閉的空間裡逐漸回溫。
司機大叔大概是個話痨,在他們上車時還一直在跟他們搭話,但後來發現宋酌好像睡着後就住了嘴,還把電台的音樂關了。
莫知與也沒再說話,往宋酌那邊挪了挪,好讓宋酌的頭能靠在自己肩膀上。
窗外車馬流光晃眼過,世界是個萬花筒,他在紛紛擾擾中牽緊了手邊的人。
第二天,宋酌上午滿課,所以莫知與隻能自己坐地鐵去工作室。
到工作室時,馬連傑正在跟何禅談話,莫知與敲了門進去,笑着打招呼。
談話的兩人俱對他點頭,馬連傑笑着拍了拍他,說:“昨天的成片我看了,非常不錯,是我們想要的那種感覺,酌兒介紹的人果然不會錯。今天也幸苦了。”
“不會不會。”莫知與也客套道,“主要還是何老師技術好。”
馬連傑爽朗大笑:“何老師确實也功不可沒。那你們開拍吧,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好。”莫知與點點頭。
馬連傑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走了。
化妝的小姑娘今天給他換了個妝容,那些化妝用品還是黏得他的臉有點不習慣,他隻能皺了皺眉,努力适應着妝容。
今天的狀态比昨天好,他上手極快,已經不用何禅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帶着拍照了,偶爾還自己發揮一下,拍出來的相片出乎意料的很不錯。
拍完幾套後,化妝小姑娘給他補了補妝,他補完就湊到何禅身旁看照片。何禅看了他一眼,相機往莫知與這邊移了移,說:“你挺有鏡頭感的,不學攝影往模特這方面發展也不錯。”
莫知與看着照片,覺得自己真挺帥的。他笑了笑,說:“算了吧,我還是喜歡攝影。”
“你的身材條件不錯,即便運氣不好上不了國際秀場,走國内也能有不錯收入。我認識幾個模特公司的大拿,可以給你介紹介紹。”何禅說。
莫知與幹脆利落地拒絕:“謝謝何老師,但我沒想過當模特,還是讓我跟着你學攝影吧。”
何禅難得笑了笑,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莫知與眨了眨眼,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