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淼繼續說：“那這裡就有可能是禁地的投影，是禁地裡的東西從前到過的地方？”

“那也一定是很厲害的大妖吧？”正氣接道，“殒身後還能以意識化作山川河流，一定是很厲害的人物。”

“那麼厲害的大妖，曆史上不該沒有記載啊。”白淼淼揉着下巴，呈思考狀态。

“精怪界的事全憑口口相傳，轶失些什麼也是尋常啦。”正氣頗為遺憾的回道，“不過你可以問問那位林有，他是豬妖，如今是一位網文作者，他最擅長的就是志怪類小說，或許他知道呢？”

白淼淼心生警惕，略略掃它一眼。

“看不出來啊，正氣，你在玉墜裡，也很是與時俱進。”白淼淼雙手抱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它，“我從前還真的是小瞧你了。”

“大人說哪裡的話，我就是喜歡吃瓜罷了。”正氣笑眯眯回道，“您也知道，我們這些小精怪與世無争，也就這麼點愛好了。”

正氣沒什麼出格行為，偶爾的必要的僞裝也能理解，畢竟它真的弱小。

“嗯哼？”白淼淼示意它繼續解釋。

正氣也是坦蕩：“林有人很好，會給呂南秋投喂小零食，說是給呂南秋投喂，那也是變相給我了，我也就能吃上些零嘴，要是等呂南秋買零食，那可是猴年馬月了。”

“林有看得見你？”

“那是當然，但他從沒和呂南秋說過哦。”正氣說，“我真的一點也沒有害人的心思，就是一隻喜歡吃瓜看戲的小精怪。”

呂南秋也是心夠大的，零食少了也不知道，這人也是不敏感的很，白淼淼一陣無語。

白淼淼并沒打算為難正氣，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但還是警告說：“别讓我知道你生出害人的歪心思，若是讓我發現了，我定不饒你。”

“我不敢有，絕對不敢有，絕對絕對。”正氣瘋狂擺手，看得白淼淼一陣眩暈。

這技能可真的是雞肋又實用，白淼淼擋着眼睛，制止說：“行了行了，别擺了，你手都要搖斷了。”

正氣嘿嘿一笑收起手，繼續在前面帶路。

玉墜裡的景觀宏達，白淼淼掐指算算，搭建這一處桃花源應該也是耗費了許多精氣神。

“這地方的審核還挺嚴格，想要被邀請可真難。”白淼淼說道。

“大人上次被拒絕，這次被邀請，或許是看好感呢？您對呂南秋有好感才能進來呢。”正氣認真思考回道，“話本裡都是這麼說的，達成好感度就能解鎖下一步。”

“聽上去有道理，也符合這類器物的使命，保護呂南秋平安。”白淼淼有些疑問，“不過玉墜是他的，不該是他有好感，我才能被邀請進來嗎？”

正氣跟着露出疑惑，喃喃道：“您說的是呀，這玉墜是他的守護石，該是依據他的好感來呢。”它思索片刻，很肯定的說，“他第一次見您就對您有好感了哦，所以第一次您被玉墜灼傷就很不能理解了。”

“那是看我喽？”白淼淼失笑，“那這玉墜多少有點難評。”

說是這麼說，正氣的話還是在白淼淼心裡留下印記。

她對呂南秋有好感也就是這幾天的事，無它，全靠呂南秋的一手好廚藝，還有人特好。如此一個優秀的鏟屎官，誰能沒丁點好感呢？

“誰知道呢，大妖都是有脾氣了，哪怕化為禁地，也是有脾氣的。”正氣回的理直氣壯，眼中閃着深刻的崇拜。

白淼淼撇撇嘴，收回目光。

兩人一路閑聊，終于來到禁地。

白淼淼仰頭看去，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的虛影壘成了山，是山又不是山。

“你能看見山上的虛影嗎？”白淼淼問道。

正氣仔細瞧瞧，搖搖頭：“有虛影嗎？我隻能看見一座黑黑的山。”

白淼淼沒接話，這虛影化成的山恐怕是唯有她能看見。

地上零零散散掉着些石頭，白淼淼憑直覺選了顔色最明亮的那塊，掌心攤開，虛影投射到眼前。

“能看見嗎？”白淼淼問。

“什什麼？”正氣睜着圓圓的大眼睛，左看右看，滿臉茫然。

“一則故事？”白淼淼肅聲說，“或許是呂南秋的前世。”

正氣好奇心爆棚，奈何看不見，小家夥抓耳撓腮，緊接着遺憾地歎了口氣。

一個人叫瞎想，兩個人及以上叫集思廣益，那得到的結果是完完全全不一樣啊。

白淼淼狡黠的笑了下，很是大方地掐動法訣，共享了自己的視線給正氣。

“看見了嗎？”

正氣的心情猶如坐過山車，此刻眼睛放光，立馬打起精神，雀躍地從兜裡掏出一把瓜子，谄媚地遞到白淼淼眼前。

“大人，您吃嗎？”

白淼淼：“……好好看，看完我要提問。”

“好嘞。”正氣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