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端猝死了。
真是命運多舛,他當遊戲主播擺爛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在疫情封控的時候閑得無聊看了一眼私信,又剛好看到粉絲控訴他一年寥寥無幾的作品更新,終于良心發現了,想肝幾個視頻出來滿足嗷嗷待哺的粉絲。
不料兩眼一黑,再醒來時就被告知自己已經猝死的消息。
韋端掰手指算了下,他就肝了三天,甚至沒熬夜,十二點就睡了。這個作息健康到在當代年輕人裡都會被唾棄的程度,居然還能猝死。
他死前在直播激情打遊戲,剛送達不久的外賣還放在旁邊,預計休息了再吃。
點的炸雞還在冒熱氣,他人就涼了。
光點講完一通後看見這位宿主正以日漫裡标準的草坪躺姿在數據鋪成的地面上望着天神遊,眼神有種大學生特有清澈的愚蠢——雖然據資料顯示這貨已經畢業多年了。
光點:“宿主,請問您聽進去了嗎?”
韋端回神了,理不直氣也壯:“沒啊。”
光點:……
光點的機械音都透出了怒意:“這是關于您生死的大事,請嚴肅一點!”
韋端懶洋洋地坐起來,乖乖點頭,一副知錯能改的好學生樣子:“可以再說一遍嗎?”
他一向很擅長讓别人對他消氣。
光點有些無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這裡是遊戲重開系統,由于您生前是遊戲主播,符合進入任務世界的條件,故将您的靈魂招來,在您完成足夠多的任務後,系統将賦予您重生的機會。”
韋端又躺了回去,甚至還打了個滾:“可是死了也沒什麼不好啊……”
系統被噎住了,對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人明顯有些束手無策。
一個光屏出現在韋端眼前,一個個畫面閃過,雖然人臉都打上了馬賽克,但韋端知道這是他生前的回憶。
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您有優秀的愛人,幸福的家庭,真的要放棄您的人生嗎?”
韋端感覺頭有些疼,明明在意識剛回歸的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了,現在這些回憶卻一下子湧上來,沖擊着他。
系統說得對,他的父母健在,親朋和樂,還有……
還有一個人在等他。
他想不起那個人的臉了,隻是無端地覺得如果自己死了,那個人會瘋掉。
顯然他做出了決定,系統滿意地在光屏上生成一份合同讓他簽。
韋端沒細看——畢竟這不是什麼甲乙雙方協商的場合,系統要真想坑他他也沒辦法,非常爽快地在署名處摁上了手指。
雖然重要的事他不記得,一些其他的東西倒是回憶起來了,韋端難掩興奮道:“簽訂契約成為馬猴燒酒吧。”
系統:…………
它對這種神神又經經的人類失去耐心了。
韋端身下驟然出現了一個洞,他直接整個人墜了下去,然後重重砸在了地面上。
說是重重也不對,畢竟他現在是靈魂狀态,砸在地上連個聲都沒有。
現在的地方比之前好多了,場景像在一個豪華的休息室,面前還有一個建築微觀圖,看大小似乎是一個小鎮。
他身邊還站着一個男人,身姿挺拔長相俊朗,放小說裡就是典型的總裁長相,甚至還穿着西裝,正關切地看着他。
韋端不說話,他也不開口,加上他帥得實在有些少見,韋端還以為這是系統按他的xp捏出來給他養眼,怪人性化的。
遊戲裡的界面不都會放一個好看的角色當看闆嘛。
光屏出現,上面寫着這次遊戲的背景介紹:[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小鎮,迷霧圍繞在小鎮外圍,隻有特定的人可以出入,小鎮裡存在一些異常的事件,還有巨大陰謀在隐秘的角落發酵。玩家身份為孤兒,出生地為老舊居民樓,需要完成不同的任務,達成若幹個結局。該遊戲自由度為四星,玩家可自己決定大部分行為,但行為結果需自己承受。]
“友情提示,數值面闆可随時查詢,如果出現無法承受的事件,玩家可立即重開,請善用存檔。”
「是否進入遊戲。」
韋端沒猶豫,直接選了「是」。
韋端睜眼時躺在一張小床上,四周的牆壁有些灰敗,還有的地方的牆皮都剝落了。
他的左手上有一個淺藍色的環,一點就會出現界面,顯示出他的人物卡。
角色:韋端
體型:瘦弱
疼痛:0
疲勞:0
壓力:0
創傷:0
自控:50
誘惑:0
韋端看着這些數值就覺得完蛋了,這遊戲估計不是什麼合家歡的類型。
下面有六個技能:詭術,舞蹈,遊泳,運動,力量,服務,數值都是0
韋端叫了起來:“系統,系統!”
系統的聲音在腦海響起:“我在。宿主如需找我,在腦海裡呼喚就好。”
韋端:這真的不是什麼奇怪的遊戲嗎?
系統難得有些遲疑:這是宿主您生前玩過的遊戲。
什麼意思,他可沒有玩小黃油的愛好啊!宅男也是有尊嚴的!
好在系統很快說:經查詢,此遊戲并非限制級遊戲。
韋端松了口氣:任務欄為什麼是空的。
系統:任務是由玩家的行動發布的,每一個選擇都會有不同的任務。
現在是淩晨四點,韋端從窗往下看,樓下是空蕩蕩的街道。這居民樓的位置倒也沒有太偏,至少偶爾還有汽車經過。
韋端決定出去看看,遊戲既然設定在淩晨開始,必定是有什麼事件可以觸發。
他輕手輕腳地打開門,走道的聲控燈在閃,過大電流聲讓人很擔心它的質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