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區聯合醫院。
賀哲坐在看護椅上,後背抵着牆,試圖以冰冷的觸感來抵抗陣痛。
可惡的韓陶,居然在餅幹裡下毒。
“少族長,目标正在來醫院的路上,是否攔截。”
“他為什麼會知道我們在醫院。”賀哲煩躁道,“立即檢查我們身上的設備——”
“少族主,是你們學校告訴他的。”族人歎氣,“在人類這邊,孩子受傷了是需要告知家長的。”
賀哲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為什麼。”
告訴家長難道能把疼痛轉移嗎?
和他這種打小就不由至親撫養的孩子說不通,族人看向顯示屏,上面代表韋端的紅點已經到了病房外,他驚呼道:“目标已到達!”
與此同時,韋端推門而入,看到他坐那後大步走來,臉上的焦急不似作僞。
賀哲仰頭看着他,而韋端正在和醫護人員通話:“嗯,設備壞了……明天嗎?好的。”
察覺到狐狸崽的視線,韋端在對方說話時安撫地揉揉他的頭,悄聲道:“黎黎會沒事的。”
病床上,賀黎臉色慘白,頭上纏着紗布。她運氣很不好,從高處跌落時是頭着地,好在下面鋪了層軟墊才隻是輕傷。
檢測結果還沒出來,韋端問賀哲:“你們今天有吃什麼東西嗎?”
他們的食物都是族裡送到家門口的,韋端又是用自動機器做飯,唯一會出問題的環節隻有今早的那塊餅幹。
果然,賀哲耷拉着眉眼,低聲道:“吃了一個學姐自己做的餅幹。”
韋端知道他說的是韓陶,“啊”了一聲道:“什麼味道的?”
“巧克力味的。”
“估計是因為這個。犬類是不能吃巧克力的,會可可堿中毒。”
賀哲對此沒有概念,隻是點頭:“好,下次會注意的。”
“你也吃了?”韋端掃了一樣他的角色面闆,發現賀哲的心情值比賀黎還要低,明知故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做檢查了沒有?”
他抓起賀哲的手剛想把人帶去醫生那,賀哲卻反應劇烈,說什麼也不願意去,到後面狐狸尾巴都藏不住,直接纏上韋端的小腿,明顯是全身心的抗拒。
[賀哲拒絕去看醫生]
“不能諱疾忌醫。”
韋端餘光瞥見賀黎的手指動了,下一秒女孩幹澀的聲音響起:“哥,pc……”
真是及時。
兩人立即到了病床旁邊,韋端給她倒了杯溫水:“感覺怎麼樣?需要叫醫生嗎?”
雙生子根本沒有進行身體檢查,他們是獸人,一查就露餡了,隻讓醫生對外傷進行了處理。
賀黎搖頭,聲音虛弱:“已經催吐過一次了,醫生說問題不大,回家靜養也行。”
韋端挑眉,并沒有戳穿她裝睡聽到他們剛才對話的行為。
“而且劑量不多,哥不也沒事。”賀黎盯着韋端的表情,企圖看破這個人的心理活動,但對方隻是正常範圍内的關心。
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韋端皺眉:“黎黎,不能……”
賀黎咬咬牙,開始胡攪蠻纏:“我就是想回家!在這裡消毒水味熏得我想吐,越呆越難受!”
*
頭一次撒潑的狐狸崽生無可戀地靠在後座,身體的虛弱讓她連坐着都難受。
車窗外是五區繁華區的燈光大屏,正在播放緊急新聞,“獸人”“反剿滅”的字眼看着觸目驚心,剛好這時候車道堵塞,韋端抽空擡頭,似乎是想看一下風景。
“pc!”賀黎尖叫一聲,成功把韋端的注意力吸引了回來,趁此機會賀哲将信息發給了族裡,大屏閃爍了一下,換成了一個暢銷星際的飲品廣告。
韋端調成了半自動架勢,回身看向她:“怎麼了黎黎?”
賀黎:“額……有點餓了。”
賀哲非常不給面子地笑了一聲,被她狠狠掐了一把腰,疼的龇牙咧嘴。
“有什麼想吃的嗎?難得出門一趟,我們可以去店裡吃。”
“不用不用!”雙生子異口同聲,“回去吃就好!”
“對了pc,你今天是直接開車來醫院的嗎?”賀哲笑嘻嘻地試探,“聽護士姐姐說路上有人尋釁滋事,鬧得很大。”
“沒注意。”韋端打開了車窗,帶有鐵鏽味的晚風灌入車内,并從後視鏡看到雙生子皺眉的表情,“聽到你們出事我都慌了神了,哪有空管這些。”
雙生子經過一天的課程安排體魄和精神力都上漲了不少,但每升一級需要的數值也變多,韋端盤算了一下,183天除去周末和假期應該是差不多能升到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