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2W.en:懷疑的果實在惡魔之間生根發芽,讓曾狼狽為奸的魔鬼們生出了間隙,握緊手中的匕首撕開魔鬼僞裝的外衣,懲戒終将到來,純粹的靈魂将得到慰籍。]
“這是什麼意思。”吉光不解。
林漾想如果這名亂碼網友不是個中二青年和被洗腦的宗/教徒在胡說八道的話,或許她知道一些内情,在隐喻什麼。
也許林漾可以從她這裡提前知道殺妻案的真相,從而推測出江渝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想到這,林漾立即注冊了一個新賬号關注了亂碼網友,然後給她發了個私信,假裝是記者,想要采訪她,可惜對方一直沒有回應她。
做完這些之後,林漾并沒有放松下來,而是偏頭看向了吉光。
林漾的眼眸在思考時,深邃得像是被困在霧中的水潭,人望進來時不知什麼時候會踩空,陷入深不見底的黑潭,裡頭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破開迷霧走出來。
“怎麼了,小林。”
吉光清脆的聲音喚醒了林漾,她眼皮一顫,光亮照進她眼眸的瞬間,一個不成熟的計劃在她腦海中緩緩形成。
“吉光。”林漾臉上露出為某些事情苦惱的困惑神色,“你可以幫我做一件事嗎?”
“好。”
吉光一口答應下來。沒有一絲猶豫。
林漾一怔,“你不問問是什麼事嗎?”
林漾很不爽快,在不确定别人是否能答應她的請求時,總喜歡像這樣拐彎抹角,讓對方先答應她,然後再說出請求。
當吉光告訴林漾這個劇本的确有原型時,令她感到詫異的,不止是這個劇本怎麼和殺妻案扯上關系了,而且還有江渝那麼早就計劃要以這個為原型寫劇本——就好像早有預謀。
更訝異于江渝對吉光的不設防,他對她藏得那麼嚴實的秘密,竟然就這樣告訴了吉光。
因此,林漾想讓吉光做卧底,幫她從江渝那兒套出點線索。
可吉光永遠這樣,願意用最誠摯的一面對她。
林漾是知道無論自己提出什麼請求,吉光都不會拒絕的。
可林漾還是選擇了試探、誘導,這讓她愧疚的心達到了頂峰,她永遠都是這樣自私又狹隘,傷害别人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小林想知道原型的具體故事是不是。”吉光輕輕地咧開嘴,像往常一樣眉眼彎彎,對她笑得熱烈、不設防,“我也想知道,所以這不單隻是小林的願望。”
在吉光明亮眼眸中,林漾低下了腦袋,臉頰羞愧得發燙。
突然間吉光猛地揉了把林漾的腦袋。
林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頂着亂糟糟的發絲懵懵地擡頭與吉光對視。
“……?”
“小林好可愛……”吉光為林漾整理着耳邊散亂的發絲,“像腦袋沉沉的小狗狗。”
“?”
林漾怎麼覺得這不是什麼誇贊她的話呢?腦袋沉沉……是說她的大腦袋裡全是水嗎?
她是不是蠢得太明顯,被嫌棄了?
釋放腦袋的重量,林漾一頭栽到在被子裡,甕聲甕氣地說,“才不是……”
吉光似是感受到她今天的感性,将身子壓下去,疊在林漾身上,指尖輕輕戳着林漾露在被子外的耳廓。
“其實我想謝謝小林。”吉光說。
“嗯?”林漾探出她那像是因缺氧憋悶得透紅臉頰,瑩潤的眼眸與吉光對視,“謝什麼。”
“因為小林的幫助,我和那個世界的小林做了朋友哦。”
林漾:我的本心是要她們做朋友嗎?
也許是吉光喜悅的情緒感染了林漾,有也許是因自己幫到了吉光而高興,林漾忘了自己心裡的小九九,伴着舒暢的心情入睡,做了一個十分愉悅的夢。
夢裡,吉光和另一世界的「林漾」一起背着書包走在橘子灣長長的沿山公路上。
她們總是一前一後,像是自行車的踏闆一樣,在玩追逐遊戲。
走在前面的人很快就會被走在後面的人追上,然而由于路是向下的長坡,快走兩步就會刹不住車,從對方面前沖過去,所以兩人永遠不在一個起點。
突然間,林漾看到「林漾」的嘴唇動了一下,說了什麼,走在前面的吉光就不動了,回過頭揚起笑臉在原地等着「林漾」。
「林漾」則噙着笑,慢悠悠地朝吉光走去。
在「林漾」的腳步下,兩人間的風景不斷變化。
可走了很久,「林漾」都沒有走到吉光身邊。
她們之間的距離原來有這麼遠嗎?
也許是她離她們太遠了。
林漾不斷加快步伐,想離她們近一點、再近一點……
終于「林漾」走到了吉光面前。
林漾也走到了她們面前。
“小林姐姐。”吉光擡眸,“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找不到你。”
林漾微微垂眸看向眼前,天真稚氣更重的吉光,或者說唐阿吉,茫然道。
“回哪裡?”
林漾順着唐阿吉指的方向,看向自己身後。
一棟棟普通的六層居民樓群出現在林漾眼前。
林漾不覺突兀地走了過去。
那兒,一棟平平無奇的居民樓前警笛環繞,林漾徑自穿過穿着警服戴着口罩手套、擡着擔架,繁忙的警員中間,朝一個躲在牆後,哭得撕心裂肺的熟面孔走去。
“江渝……”
你在這幹嘛?
林漾話音未落,江渝一抹眼淚,眼睛望着前方透着一股堅定,頭也不回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轉瞬間。
落着溫柔餘晖的大地,像被蒙上了一層黑布,昏暗的房間内僅有一台小夜燈照亮江渝疲憊而痛苦憤怒的半張臉。
“我發誓……我要殺了他們!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江渝咬着牙嘴唇沒動,眼裡滿是堅定。
林漾聽到。
這是她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