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瞠目結舌，一把捂住這大黃丫頭的嘴。

“你在說什麼！？”

“做飯啊。”

“我知道是'做飯'，但是……”

說到一半，林漾發現棠青吉說的就是做吃的飯，因為她雙手正在模拟抓着鍋柄和鍋鏟翻炒的動作。

「嘿咻嘿咻」隻是炒菜的拟聲詞。

隻是林漾自己腦子想的東西不清白，加上棠青吉的手滑到了她的胸前，林漾才想歪的。

此刻。

一個大黃丫頭在海邊紅了耳朵。

“但是什麼。”

棠青吉不明所以地歪歪腦袋。

“但是……”

林漾眉心一擰，絞盡腦汁。

“我想改學文科。”林漾話鋒一轉，“學考的時候，我聽你的準備了一段時間，後來政治和曆史都考了七十多，将近八十。”

不過她們早在高一就分科了，當時林漾懶得申請換科，也不想和沈嘉文她們幾個分開。

林漾思索了一會兒，認真道。

“理論計算的東西我不太行，但背書還是可以的。”

說不定改學文科，她真的有機會提升一百多分。

“嗯嗯，我支持小林。”

用心支持就好，不用上手。

林漾心裡默默念到的同時，将棠青吉在自己胸口摸索了半天的手拉了下來。

乍時間。

零落的礁石群中星光乍現，那是為船隻照明的燈塔。

微光灑在二人之間，林漾發現棠青吉觸碰過的地方多了一個胸針，胸針的形狀是一片自由的羽毛，泛着冷色的金屬光澤。

她指尖摩挲，拼出了胸針上的那四個字，并自然念出來：「心之所向」

“即為行之所至。”

棠青吉迅速接道。

林漾愣神一瞬，随後迅速反應過來，“樹大的校訓？”

“嗯哼。”棠青吉眉眼帶笑，目光灼灼，“希望小林能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做到任何想做的事。”

“嗯。”林漾眼眶濕潤，一把将棠青吉拉到懷裡，雀躍道，“有了你的祝福，一定會的。”

“嗯哼，學姐的祝福可是很靈驗的。”

“那就謝謝啦。”本就抱着棠青吉的林漾聞聲，姿态暧昧地偏過臉，将嘴唇貼在她耳側輕輕呼出熱氣，“學姐。”

“癢癢的……”

受不了的棠青吉反手捂住林漾的嘴，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逗得林漾哈哈大笑。

“停！停！”

林漾一個鯉魚打挺在沙灘上奔跑起來，棠青吉拔腿追上去。

最終被抱在一起的兩人雙雙滾在濕潤的沙地上。

沒等她們擔心回去被阿玲罵，群星閃耀的夜空就把她們迷住了。

她們并肩躺在地上，不願起來。

月色撩人，聽着海浪聲聲，林漾躁動的心跳傳導到自己握着棠青吉手掌的指尖。

四目相對的刹那，林漾呼吸一滞，身體不由自主試探着靠攏過去。

她眼睫輕掃棠青吉的鼻尖。餘光留意到棠青吉因發癢而愉悅嬉笑，眼神和動作卻沒有讨厭的意思。

于是林漾的唇輕貼着棠青吉的肌膚滑落，直到找到那寸柔軟的唇瓣。

她們的呼吸在呼嘯的風中交織，在鹹鹹的海中流出一絲甜意，在海浪激蕩的岸邊迸發水聲……

眼神迷離的林漾望着棠青吉紅腫的嘴唇在燈塔的照耀下，閃現亮盈盈的水光，不由漲紅了臉。

她擡起拇指抹了把棠青吉的嘴唇，岔開話題道。

“你上次說你比我大，還有我穿着青色的裙子是什麼意思？”

自從逃離餘家村，林漾就再沒穿過裙子，除了偶爾工作需求還有……

棠青吉抿抿唇，偏過腦袋，“前不久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是一個會說話的木頭樁子，可是我不能動。”

“然後呢？”林漾支起腦袋，伸出手掌吓唬她，“你把妙齡少女騙到山洞然後吃掉了嗎？”

“沒有，我當時隻發得出嬰兒的哭聲。”棠青吉咧開嘴角，“幸好小林聽到了，從山洞裡把我抱出去。”

等等……山洞、嬰兒哭聲、木樁？

怎麼這麼像她十二歲那年拜山娘的事情？

“我把你抱到了哪裡？抱回家了？”林漾急問。

“沒有，半山腰我就被丢下去了。”棠青吉攤攤手。

“那你還記得之後的事情嗎？”

“在山上一直滾一直滾……頭好暈，不記得了。”

棠青吉說，“如果我真是那個木頭，那肯定是成精了才能說話，成精也要修煉很多年，所以我肯定比小林大啊。”

“不可能。”林漾點了點她的鼻尖，斬釘截鐵。

“為什麼。”

“因為那塊木頭樁子早就被外國人買走了，你要是化成人形，也該是個外國女孩。”

“而且既然你成人了，就要守人類的規矩。”林漾挑挑眉，“我見那棵木頭時十二歲。”

“而你當時隻會發出嬰兒哭聲，所以我比你大十二歲。”

“哼哼，才不是這樣算。”棠青吉支起腦袋，眉眼頑皮而認真，“小林該叫我姐姐。”

林漾将手墊在腦袋下，翹起二郎腿，老神在在躺了回去仰望星空。

“你很貪心诶，我才剛叫了學姐，還要叫姐姐哦？”

“學妹，妹妹——”棠青吉膩膩呼呼湊過去，見林漾不為所動，于是貼着她的耳朵，笑嘻嘻道，“水妹、水妹……”

“不要叫這個……”

林漾嗔笑着推開她。

棠青吉笑着撞回來，吧唧一口親了她一口，趁林漾愣神之際，小雞啄米似的又在她嘴角啄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