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喉間輕歎:“那你怎麼辦?”
“我就如實辦案,”江翎瑜桃花眼一斜,“愛怎麼辦怎麼辦。”
“那你要是招惹了他們,”唐煦遙有些擔心,“今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管他呢?”
江翎瑜不怕:“我也不會讓他們有好日子過,區區幾個太監,還能成了氣候。”
唐煦遙心道,好疏狂的美人。
“明日就去辦案,”江翎瑜身子一歪,偎進唐煦遙懷裡,半阖着眼,“早些破案,也早清淨。”
唐煦遙撫着懷裡美人的發髻,溫聲說:“我陪你。”
江翎瑜擡眸:“你陪我?”
“嗯,”唐煦遙劍眉輕擡,“怎麼,不願意嗎?”
江翎瑜不答這話,隻說:“那你今後都要陪我,不準反悔。”
唐煦遙輕笑:“好。”
唐煦遙留宿在江翎瑜府上,照舊抱着他睡。
秋日這天氣也怪,晨起到午時越來越熱,夜裡越來越寒,盡管唐煦遙把江翎瑜抱在懷裡睡着,他還是冷得醒了幾次。
唐煦遙也為江翎瑜掖了幾回被角,他這一夜睡得有些不安穩,每次半醒半睡之際都會碰醒了枕邊人。
唐煦遙醒了就一直柔聲哄着江翎瑜,直到他安睡。
翌日,卯時上刻。
江翎瑜醒時有些沒精神,唐煦遙眉頭輕蹙,指尖探了探他的額頭,發覺有些微熱。
“你有些發熱。”
唐煦遙擔心他:“要不今日就不去查案了,你在府上歇息一日,退熱了再去刑部。”
“不必,”江翎瑜臉頰潮紅,嗓子有些啞,“總是待着我悶得慌,還不如出去走走。”
“霖兒。”
唐煦遙撫着懷裡美人發熱的身子,喉間輕歎:“莫要去了,你要是着了涼,夜裡又要病的睡不下了。”
江翎瑜半阖着眼,指尖輕推着唐煦遙的心口:“咱們早些回來就是了。”
“好吧,”唐煦遙拗不過他,“那我今夜還是留下照料你。”
江翎瑜唇角含笑:“好。”
唐煦遙不放心江翎瑜,扶着他上了轎子,這才跟上去。
到了紫禁城,午門前的官員竟少之又少,兩個人來得本來不算早,十分驚愕。
皇帝又臨時決定不上朝?
“江大人,唐大人,商提督已經去報信了,不想您二位來的這樣早,”廖無春上前行禮,“皇上今兒不上早朝了,折子太多,夜裡很晚才睡下。”
江翎瑜:“......”
枉他發着燒來這一趟。
“那有勞廖提督給皇上帶句話,”唐煦遙說,“江大人和我很擔心皇上,勸皇上保重龍體。”
廖無春點頭:“是。”
“刑部有了案子。”
江翎瑜有些暈,喉間聲息微弱:“我與唐大人要進去一趟。”
“您怎麼了?”
廖無春見他面色潮紅,習慣性關懷:“您身子不适麼?”
唐煦遙見江翎瑜快要站不穩了,忙擡手撐住他的腰扶着:“嗯,江大人有些發熱,也是心系朝廷,說什麼也不肯歇息。”
江翎瑜虛着眼看唐煦遙,拍馬屁還是他會啊。
“哎喲,江大人,不在這一時一會。”
廖無春獻殷勤:“您回去養病吧,刑部還有兩位侍郎大人坐鎮呢,不礙的。”
江翎瑜身上沒力氣,倚在唐煦遙懷裡,都燒得眼冒金星了。
“江大人?”
唐煦遙見他不對勁,指尖探探他的額頭,發覺比晨起熱得多,忙替他向廖無春推辭:“江大人病得厲害,我先扶着他回去了。”
廖無春點頭:“好好,二位大人慢些。”
崇明帝找唐煦遙的時候,廖無春也在側聽着,是知道兩個人的事的。
故此唐煦遙與江翎瑜舉止親密,他見怪不怪,嘴也閉得嚴實。
誰讓兩個人都曾掏出一大把銀票來贈他。
廖無春認銀子不認情分,誰給錢誰是爺,給得多,認爹都行。
廖無春随着他們慢慢往前溜達,心裡估摸着商星橋要回來了,也好替他們遮掩一下。
唐煦遙正扶着江翎瑜上轎子,商星橋的轎子就落在了旁側,廖無春見狀慌忙迎上去。
廖無春離得稍稍遠些,佯裝要扶着江翎瑜:“江大人,您慢些。”
唐煦遙很以為奇,擡頭一瞄,見商星橋從轎子上下來,當時就明白了廖無春的用意。
“喲,唐大人,廖提督。”
商星橋走上前:“江大人這是怎麼了?”
“江大人身子不适,”廖無春皮笑肉不笑,“唐大人與我扶着江大人上轎子,仔細不要摔着江大人。”
商星橋若有所思的點頭,随口問:“哦,那江大人沒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