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肆瀾帶人在山崖下找了兩天一夜都沒有找到宋錦年屍首,但外界都傳宋錦年在敵軍囚禁回國的路上,墜崖已死。
流言蜚語散播得飛快,幾乎傳到各國的每個角落。
而此時的當事人,正翹着二郎腿,坐在岐國的一間茶館樓上聽書。
“話說這池國的皇帝驚才絕豔,可獨獨胞弟是個纨绔子弟,說到這就不得不談談這池國王爺,就是咱們今天的主人公,聽聞他三歲不會說話,十歲連大字都不識……”
茶霧彌漫間,宋錦年面如冠玉,一雙桃花眼在霧霭迷蒙間似含一池春水,水光潋滟。鼻梁高挺,鮮紅的唇瓣總是微微上揚,芝蘭玉樹,風光霁月。
笑時仿若珠玉生暈,又似皓然當空的明月。
像極了他的字——池月。
宋錦年輕呡了口茶,一隻手撐着下巴,一隻手在桌上輕輕又無聊地瞧着,饒有興趣地聽着樓下說書人激昂講着自己的“人生經曆”。
“哎呀,我的祖宗啊!外面現在因為你這一“死”都快掀起腥風血雨了,您這還有興趣在這兒喝茶聽書。”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不用擡頭,宋錦年都知道是禮部尚書那個嫡親兒子,也就是他的好損友——齊韫,也是為數不多知道他行蹤的人。
“你都不知道,池國朝堂亂成啥樣了,大臣一方請旨替你蒙冤,一方尋你蹤迹。就連我爹那老古董都在家裡歎息兩天,甚至情至深處都淚眼模糊。”
齊韫一臉難以置信,甚至不想回憶那實在美妙的畫面。
“你說他們是真傻,還是裝傻。你活着的時候不替你讨公道,死了倒說你清明朗朗,命不該絕。”
“世情薄,人情惡。書中說的一點沒錯!”
齊韫聲音憤铿不平,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眉目揚起,說渴了還喝了口茶。
其實宋錦年一直很好奇,禮部尚書還有齊韫他哥都是頂頂尊禮重法,克己修身,寡默淡言之人。
怎麼到了齊韫這倒成了反面,樂觀豁達,潇灑不羁,說起話來,連頭上的卷毛都晃來晃去。
小嘴叭叭講個不停,估計要是和樓下說書人比起來,誰勝誰輸還不一定呢。
想到這,宋錦年不由笑了起來,“你聽我講話了嗎!”齊韫突然停下來,一雙明亮眼睛盯着宋錦年。
被逮到跑神的宋錦年:…….呃…今天天氣真不錯……
齊韫一下子炸了毛,宋錦年摸了摸他的腦袋:“别擔心,我現在不好好坐在這嗎。”——剩下的事都随它爹的滾吧,他還沒得及說出後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