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這下又要被媽媽罵了嗚嗚嗚紮針也很痛...。”昨天才因為和隔壁女孩子一起玩結果留置針回血被媽媽罵了一通,剛換上的針還沒二十四小時,想起自己媽媽黑着臉擰耳朵的樣子和又要重新紮針的恐懼,萩原研二控制不住委屈和害怕嗚嗚嗚哭出聲了。
紅發男孩不懂萩原研二在哭什麼,稀少的記憶裡沒有哥斯拉老媽,而小孩對醫院本能的恐懼也吓不到他,但他好歹又不是一個魔鬼,而且看在零食的份上...
紅發男孩戳了戳萩原研二因為委屈鼓起來的臉:“讓護士小姐在這裡給你換針就可以了,這樣你媽媽就不知道了啊。”就是紮針這事兒避免不了,但好歹不用對上狂暴化的媽媽。
話說這小鬼臉真軟。
萩原研二:“诶?”
紅着眼睛的宇宙貓貓頭.jpg
原來還能這樣。
提問!兒科高峰期忙得要死還有兩個熊孩子給自己加工作量,作為護士你有什麼想法?
護士小姐:......一邊微笑一邊紮小人。
提問!如果兩個小孩是眼前兩位呢?
護士小姐看了看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眼淚汪汪還要微笑說謝謝的孩子。
護士小姐:......
護士小姐:還能怎麼樣,當然是原諒他們了。
畢竟是她從業以來遇見的最可愛的11床和7床啊。
棉簽沾碘伏細細消毒,護士小姐撕開醫用膠帶捏住留置針。
拔!
“嗚~”頭别到一邊埋進被子裡萩原研二發出嗚咽的聲音。
護士小姐:...有點想笑。
1107也想笑,擡手摸了把小孩的頭,沒想到手掌下的腦袋自發蹭了蹭。
男孩:......
低頭看了看書上薩摩耶幼崽頭埋進被窩裡隻露屁股的圖片。
...更像了。
拔完針重新消毒安好留置針後,萩原研二眼睛紅紅笑得委屈巴巴地說:“謝謝姐姐。”
護士小姐:......她要鄭重申明,她不是變态,但是一個小孩委屈巴巴還要笑着說謝謝的畫面真的戳中了她,她真的不是變态!
低頭佯作咳嗽兩聲,護士小姐笑着囑托道:“下次要小心咯。”
“嗯~”絕對不要再被紮針了。萩原·委屈修勾·研二點頭。
看到小孩的樣子,護士小姐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意:“研二君過來找十一君玩的嗎?”
“嗚~”失落的萩原研二低下頭。
因為紅發哥哥剛剛說了不喜歡自己。
但是...但是他真的很喜歡哥哥啊。
紅發的1107擡眼看了一眼護士小姐後低頭看着萩原研二。
啊,不存在的耳朵耷拉下去了。
有種自己在欺負小動物的錯覺......
1107頓了頓無奈歎氣:“算是吧。”
萩原研二擡頭盯着他。
唔...耳朵支棱起來了,而且滿臉都寫的“真的嗎真的嗎”,太好懂了吧。
将兩個小孩的互動納入眼中,護士小姐臉上笑意漸深:“研二君要在床上和十一君一起玩嗎?”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了,神奈川的深秋還是很冷的,而他們醫院的床的高度,五歲的小孩需要手腳并用才能爬上去。
如果研二君這麼做的話,護士小姐表示自己可以再給他換一根留置針了:)。
紅發男孩:......
小鬼臉上的字已經從“真的嗎”變成“可以嗎”刷屏了啊。
無語地點點頭。
揚起燦爛笑容的小孩被抱上了病床,甜甜說了聲“謝謝姐姐”後萩原研二飛快地占據了挂名“1107”床的一角。
萩原研二瞅了瞅紅發哥哥一眼,手指悄悄勾着被子的一角。
“...冷的話進來也沒關系。”我看着像會欺負小鬼的人嗎?不清楚自己面癱臉的威力,1107對自己産生了錯誤的認知。
而得到允許的小孩眼睛一亮掀開被子整個人鑽進了被窩。
這裡要說明一句,病房的床還挺大,兩個小孩大字躺都綽綽有餘,所以他能很清晰地看到被窩裡鼓起的大包像個蠕蟲一樣迅速從床尾竄到了床頭,下一秒他身邊鑽出個紅彤彤的小腦袋,臉上帶着充滿了熱情和親昵的笑容。
像是那天被拉住手的時候一樣,很溫暖的笑。
他真的,其實一點都不讨厭。
男孩眨巴眨巴眼睛,吐槽:“再皮一會兒又得讓護士小姐給你換針了。”
啊,變成苦瓜臉了,看來是真的很怕紮針。
平時很少生病,這次因為落水被媽媽扭送進醫院被紮了好多針的萩原研二:“媽媽說護士姐姐都是保護像我這樣生病小孩的超人,但是紮針真的很痛。”因為不可以在女孩子面前丢臉所以要忍着淚水,想起剛剛經曆的痛小孩抖了抖,拿着被子蓋在頭頂看着紅發哥哥語氣雀躍:“研二覺得哥哥也是超人哦,那天像艾斯一樣‘唰—唰—砰—’,研二醬就被救出來了!”
水底很黑,也很冷,被水包裹的感覺也很難受,但是哥哥是黑暗裡唯一的顔色,就像是電視裡每次有人遇到危險時候就會出現的艾斯奧特曼一樣!
萩原研二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對,點點頭重音說:“哥哥!超帥!”
哥哥就是奧特曼!
“我很帥是因為我不會給你紮針吧?”1107吐槽,為什麼提到艾斯這個名字腦海裡出現的是一個胸口有洞的半裸男人啊?感覺相當不妙啊喂。
紮針?
萩原研二苦着臉拿被子裹緊自己:“就...就算哥哥給研二紮針也很帥!”
過了過了,誇獎的話太過會讓人覺得很尬啊。
見紅發哥哥沒有繼續接話,萩原研二小朋友小心翼翼縮啊縮直到靠在哥哥身上為止。
體溫在兩人之間傳遞,紅發男孩的體溫總是偏低的,而萩原研二卻更像個小熱爐,所以他沒拒絕小鬼的靠近。
直到兩人貼貼之後萩原研二才安靜下來。
“哥哥你說那條河的河神會不會去湯婆婆的湯池泡澡啊。”
“嗯?”小孩子的想象力總是天馬行空,就算同為小孩子(大概?)的他也猜不到紫眼睛的小鬼又在想什麼,隻能發出一個疑問詞。
“因為啊...河神伯伯帶着泥很難受啊,在湯婆婆那裡被小千洗幹淨後才笑起來了。”萩原研二想到昏暗的河底和視線所及的垃圾忍不住難過地說道:“那條河的河神伯伯一定要去湯婆婆那裡啊。”
老實說,這超過了他DNA裡刻的内容,但是看到小孩難過的樣子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嗯,會的。”
紫眼睛的小孩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萩原研二在他這裡玩了很久。
紫眼睛的小孩很喜歡說話,他靠在紅發男孩的身邊說了很多,說了藥很苦媽媽很兇隔壁床的女孩子很可愛但是好像生了很重的病,他說他以為自己被哥哥讨厭了他很喜歡哥哥的,他說那天推他下水的男孩向他道歉了但自己不想原諒他自己是不是壞孩子。
萩原研二說了很多,轉頭看着紅發哥哥在看書後又趴在他身邊跟着一起念,出口錯字後通紅着臉央着紅發哥哥教自己。
最後累極了蜷縮在喜歡的哥哥旁邊沉沉睡着了。
而那天最後接走他的是紅發男孩見過的,有着淩厲作風的女人。
是這孩子的媽媽吧?
被子蓋到頭頂,陷入夢鄉前他如是想到,下一刻就已經安靜睡去,空無一物的夢裡笑容燦爛的男孩正朝他打招呼。
——被纏上了!
夢裡紫眼睛的修勾朝他汪汪汪,現實中的小孩端着便當和自己分享同一塊餐桌。
1107看了看自己簡簡單單的醫院便當再看看對方明顯經過精心準備的病号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