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校車開進了海洋保育園,海豚老師帶着孩子們做完早操開始自由活動的時候,萩原研二才從石化狀态中恢複過來。
坐在兒童專屬闆凳上,腳踩在帶地暖的地闆,換上室内服的萩原研二扭頭盯着身邊默默拿故事書打發時間的北原悠真,用一幅“我已經看開了”的表情說:“就算是男孩子也沒關系哦,倒不如說是男孩子就更好了因為可以肆無忌憚的貼貼。”
北原悠真覺得小笨蛋要感謝自己平時的教導,五歲的小孩連“肆無忌憚”四個熟語都用出來了,不過在這兒之前他或許需要拯救一下萩原家獨苗苗兒子,看他眼神迷茫、語氣飄忽的樣子不太像是看開了,倒像是過于震驚放棄掙紮了。
手指戳了戳萩原研二軟乎乎的臉蛋,白嫩的皮膚出現小凹陷又迅速回彈,北原悠真對上了自家小笨蛋紫色的眼睛嘴角上揚:“大膽點兒,說不定以後男生和男生也可以在一起。”
萩原研二:!!!
無論是“人家這麼可愛當然是男孩子”還是“boy lovs boy”對于純潔的五歲孩子來說都過于超前了,就算是一向比較聰明的萩原研二都不禁露出震驚貓貓頭。
...男孩子、女裝、一見鐘情、小飛象。
大腦發出過載的抗議,突然接收到的消息和常識攪成一團,萩原研二變成圈圈眼,傻乎乎擡頭望向北原,一眼就看到對方雙肩可以的抖動和瘋狂上揚的嘴角。
萩原研二:......
我是單純而不是傻!
突然明白自己被耍了的萩原嘴一癟鼓着腮幫子朝着惡趣味的哥哥撲過去,手習慣性地挂在對方脖子上,萩原研二像個修勾一樣在北原悠真脖子上蹭:“悠真哥哥,過分。”
強行抑制的笑意終于忍不住溢出嘴角,北原悠真眯起琥珀色的瞳孔聲音裡帶着一絲打趣:“那對不起咯?”
帶着問号什麼完全沒有誠信嘛。
萩原研二臉埋在對方頸窩悶悶地“哼”一聲,沉默了片刻後語氣堅定地開口:“研二還是想和他做朋友。”說完自己點點頭肯定到,他是真的喜歡新同學的臉嘛。
真的超~級~好看哒。
被小笨蛋的頭發磨的脖子上一陣陣癢意,北原悠真臉上還帶着殘留的笑意伸手推開萩原研二的臉說:“那就去呗。”最後能把那隻小貓拐回家。
他對自己的交際能力有自知之明,所以拐貓...啊不是和新同學交朋友的工作當然是交給交際能力max的小笨蛋了。等貓被拐到家他在趁機撸貓也不遲。
更何況小動物的直覺總是出乎意料的驚人,像自己這種不懷好意的人靠近隻會引起小貓的警惕。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他最多是不那麼壞的人。
幻想自己以後的撸貓日常,北原悠真和試圖找機會交朋友的萩原研二一起将視線投給了今天日常中的變化——那個被孩子們包圍起來的新生,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和他父親松田丈太郎是前兩天搬到這附近的。
原來生活的地方雖說也不算差但是滿足不了他父親的追求。
松田丈太郎是個職業拳擊手,一個為了所有拳擊手都追求的榮耀而奮鬥至今的追夢人,作為擁有五歲兒子的父親他仍舊帶着少年般純粹的信念,為了夢想能夠付出一切。
因此他帶着兒子搬到了這裡,搬到了擁有優秀拳擊手拳館的地方。
松田陣平一向是支持自己父親的。
他喜歡自己父親談起拳擊時興高采烈的樣子,他喜歡父親獲勝高舉手自豪的樣子,他也喜歡父親每次揮拳時流下的汗水和風聲。
他最喜歡父親了。
所以就算陪着父親離開從小待着的地方也沒關系,因為他知道父親将會在新地方閃閃發光。
但是這并不代表着他能接受被人圍成一圈問問題。
松田陣平茫然地環視一圈,下意識後退幾步直到背抵到牆渾身肌肉繃緊,十多個同齡孩子呈包圍趨勢将他堵在牆角,個個臉上帶着好奇的神色,不遠處保育園老師雙眼含笑看着這邊發生的一切,他們總是鼓勵孩子個性發展。
松田陣平的小卷毛要炸起來了。
他在以前的保育園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雖說長得好看但是他的說話能力和長相成反比,再加上平時經常是家裡拳館兩處跑,松田陣平并沒有什麼的交好的同齡朋友。
更何況他一直保持着與其玩玩具還是玩滑梯沙子還不如多看看爸爸的拳擊有趣。
所以他完全沒有能應付當前困境的經驗。
應付這群從他被海野老師拉着自我介紹就開始眼睛放光的同齡人。
“呐~呐~松田君以前是哪裡的人?”
“松田君幾歲啊?我今年五歲哦,明年就上國小啦。”
“松田君長得好可愛,像女孩子一樣!”
“誰說我是女生啊混蛋!”炸毛了。
“嗚哇松田君好可怕,比巴克塔裡還可怕嗚嗚嗚”
“唔...”
“松田君的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
“是拳擊手!”
在一衆叽叽喳喳的問題中松田陣平終于找到了他感興趣的話題,藍色的眼睛一亮他揚起笑容特别自豪地說:“是打敗了超級多對手的拳擊手。”
“比艾斯還厲害嗎?”有小孩舉起紅色奧特曼的玩具好奇問道。
“當然了。”黑色的小貓揚起下巴眼睛亮晶晶帶着理所當然地語氣:“我爸爸是最厲害的!”
“騙人,艾斯打敗了那~麼~多怪獸,你爸爸才沒那麼厲害。”
“哼!”小松田别過臉超大聲冷哼一聲,比出拳擊手的備戰姿勢:“我爸爸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