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啦,古川叔叔。”北原見他不回話故意拉長聲音像撒嬌一樣。
意料之中迎來了兩個小孩震驚的眼神和試圖後退的小動作。
微笑着投去一個威脅的眼神,北原悠真仰起頭甜甜地開口:“古川叔叔上電視的樣子很帥很厲害呢。”
“哈哈哈我也是第一次上電視呢。”被小孩子恭維了無法控制發出得意的笑聲,古川老闆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大度地揮手:“可以啊,你們問吧。”
得到允許北原悠真眼神一變:“首先關于你說的目擊到兇手出現在這附近是怎麼回事?”
殺人現場就在離這家古玩店不遠處的小巷裡,而根據新聞報道的消息來看當時還在店裡的古川老闆是這場殺人事件唯一的目擊者。
“哦哦,關于這個啊...”古川摸摸下巴回憶道:“因為家裡那邊停電整修,所以我在店裡呆了很久呢,不知道為什麼昨天晚上路過的人很少,加上兇手的話也隻有三個呢。”
北原悠真抓住情緒有些激動的松田陣平的手狠狠捏了一把,直到對方安靜下來後才繼續追問:“請問大概是什麼時候?”
“...時間啊...九點左右吧,因為假面騎士剛結束不久,别看大叔我四十歲了也是假面騎士的忠實粉絲哦。”古川先生指着自己笑道。
“我也是粉絲哦,最喜歡假面騎士了。”北原悠真故意奶聲奶氣地說。
騙人!萩原研二一臉控訴地盯着北原悠真。
以前都是一臉無聊地看電視,昨天甚至打了好多哈欠,明明昨天的劇情超級精彩的!!雖...雖然自己也打哈欠了!!可惡啊明明是那麼厲害的畫面。
北松田陣平則一臉驚悚的表情,活像看到自己的小夥伴被人附身了似的。
北原悠真無視了兩個小笨蛋,繼續問:“後來呢後來呢,古川叔叔你再次看到對方的時候是什麼時候?”這條路是丈太郎叔叔回家唯一的路如果古川老闆确實在九點左右看到松田丈太郎的話一定在後面有再次看到。
“啊...”古川老闆一幅回憶的表情,在三個小孩灼灼的目光下說:“大概是九點五十五左右,看完電視後我假寐了一會兒醒來後就看到了兇手從店門口路過呢。”
八點五十五到九點五十五,一個小時的時間丈太郎叔叔到底是想做什麼啊?
而且總覺得店裡有什麼很怪異的地方。
北原筆一頓,打上一個問号。
“後來今天早上警察問我八點二十五到九點半這個時間段有什麼可疑的人的時候,我才想起這件事呢。”
“八點二十五到九點半?”松田陣平突然出聲道。
“啊,是啊。”古川老闆下意識回答:“因為當時木下也就是死者怒氣沖沖的路過門口呢,還差點撞翻了我的收藏。”說到後面中年男人開始抱怨死者的粗魯。
也就是說八點二十五的時候,死者還活着,而根據警方的驗屍報告作案時間縮小到了一個小時左右嗎?很不巧的是這段時間裡和丈太郎叔叔的時間重合并且沒有不在場證明。
這可是完全不利于他們的證據啊。
“那個...”一直躲在北原身後的萩原研二糾結了一下突然探出腦袋朝着古川老闆笑笑:“抱歉,我有點好奇,就是...我剛剛在店裡看了一圈沒看到有時鐘之類的東西,叔叔你手上也沒什麼手表,請問你是怎麼确人時間啊?”
北原悠真和松田陣平一愣。
的确,作為古玩店裡面的裝飾其實并不複雜,所以一眼都能看清的屋内設置沒讓他們分出更多關注,他倆關注的重心是目擊證人古川老闆,自然錯過了這個消息。
而因為相當相信自己悠真哥所有有些無聊打量周圍環境的萩原研二卻注意到了這一點。
是啊,沒有時鐘他是怎麼确認時間的?
三個小孩一起仰頭盯着老闆。
古玩店老闆一愣指着電視說:“之前是有個時鐘的,不過前兩天壞掉了送去修了,這幾天都是通過電視上整點播放時間。”電視時間一般會提前五分鐘出現。
他頓了一下。
“因為每天晚上我都會看假面騎士,所以八點二十五電視上時間報道的時候和結束時間我記憶很深刻呢。”
說完古川忍不住感慨:“說起來昨天假面騎士前的廣告真多呢,我都還有空去打掃衛生呢。”說完自己哈哈大笑。
他們從古玩店老闆這裡套不出消息後就向對方告别了,随後三人去了案發現場,那裡早就被警察用警戒線封起來了,偷偷踮起腳尖也隻能看到地上留下的暗色痕迹和人形的描圖。
後來他們又去了拳館打聽。
聽說死者木下的确和松田丈太郎有矛盾,在松田丈太郎來拳館之前木下是拳館裡最優秀的職業拳擊手,被其他人崇拜畏懼着,宛如下一個明日之星。
因為是很有天賦的拳擊手所以養成了很差勁兒的脾氣,據說當時拳館裡很多人都挺讨厭他。
後來天賦更出色的松田丈太郎來了,不僅實力強橫本身雖然沉默寡言但是為人友善從不仗着自己的能力威脅别人。
所以原本就讨厭死者的人逐漸聚攏到了松田丈太郎身邊。
這也是兩人關系差的起源,在死者還沒退役前更是隔兩三天就會忍不住挑釁松田丈太郎。
然後在一場練習賽中松田丈太郎因為被人拜托所以用相當難看的方式打敗了死者。
自覺經曆了奇恥大辱的死者那時候就宣布退役再無消息。直到前幾天不知道從哪兒得知松田參加了頭銜戰的死者突然出現開始騷擾松田丈太郎揚言要讓對方在頭銜戰中失敗以報複當年的仇,聽說他倆私下打了一場。
然後...然後他倆名字再次被重提就是這次殺人事件了。
糟糕了啊,别說證明無辜了,目前到手的消息根本就是指向丈太郎叔叔了啊。
折騰了一天的北原悠真望着逐漸暗下來的天空,疲憊歎氣。
“所以...”松田陣平雙手環胸緊張地抿抿唇:“我老爸是無辜的對吧?”
這話我也沒法接啊喂。
北原悠真揉揉脹痛的太陽穴深吸一口氣:“情報不足,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繼...”
“不能明天!!”
突然被打斷話的北原悠真和萩原研二一愣,扭頭望向大聲說話的松田,他們看到對方握緊的雙手還在微微顫抖。
“小陣平...”萩原研二輕聲開口驚醒了情緒低落的松田,意識到自己對最不應該承受自己情緒的人發了火,他忍不住垂下頭低聲開口說了聲“對不起”。
後來誰都沒再說話,萩原研二拉着北原的衣服看着他們的眼睛充滿了擔憂,
他們把松田陣平帶回了萩原家,萩原野裡對這個被标上“殺人犯兒子”的孩子沒有做出異樣的表情,還是如往常一樣招呼着他,仿佛和之前沒什麼變化。
不得不說,松田陣平松了口氣。
晚上睡覺的時候,三個小孩睡一間屋,萩原研二拉着松田陣平一起鑽進了北原的被窩,已經完全放棄掙紮的北原在兩個小動物純良的表情下舉雙手投降。
三個小孩排排躺在一起。
以前保育園的時候他們也不是沒一起睡過,不過那時候是作為兩人樞紐的萩原睡在中間,這次松田躺在萩原和北原中間渾身僵硬。
床能裝下三個人,他們貼的很近,仿佛擡手就能碰到彼此。
臨近十點的晚上,月光透過窗戶落在屋内,隻能聽見他們的呼吸聲。
北原悠真還沒睡意,腦袋裡回想着今天到手的情報,他們都很安靜,似乎睡着了一樣。
“小陣平。”寂靜中萩原研二突然開口:“為什麼你說不能明天啊?”
北原挑眉等待某個小卷毛的回答。
靠着北原肩膀的小卷毛動了動,聲音隔着被子發出沉悶的聲音:“明天晚上是頭銜戰。”
他停頓了一下:“老爸期待了好久了。”
整個房間再次陷入寂靜,隔了好久不知道誰開口:
“明天一定會找到辦法的。”
很久以後,一聲弱不可聞的聲音回了一個“嗯”。
直到身邊的兩個小孩呼吸漸漸平穩後北原悠真無奈搖頭輕笑,他睡覺時間一向比較晚,就算九點半被野裡媽媽趕上床他也會清醒到十二點才有困意,不像小笨蛋,一到睡覺時間就開始打哈欠。
心裡正偷笑着的北原一愣——
等等!九點半!哈欠?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