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悠真自認自己說話沒什麼毛病,他向來不愛學那些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沒錯說的就是你,霓虹人們。
他決定暫時把自己開除霓虹國籍:)。
想起曾經被創飛的經曆,失憶人士一度很想将那片記憶格式化,實在不願意那坨擰巴成一團毛線球的記憶存在于腦海裡——隻是好奇詢問和藹大嬸是不是喜歡隔壁大叔。
...沒想到那個平時氣勢洶洶舉起10斤菜籃狂揍搶劫犯的大嬸一臉扭捏頂着并不存在的粉色泡泡說“與其說是喜歡倒不如說是稍微有些在意的程度平時會有點想去關注這種的”這樣的話。
......老實說,比時不時出現的“你聽我解釋”“我不聽我不聽”“好的那我走”“你不解釋一下就離開嗎”的畫面更加讓人糾結。
好歹他倆隻創飛彼此,而大嬸差點創飛了他:)。
北原悠真選擇假笑,并且默默将“不說人話”這一點從人設塑造中劃去。
因此在一群小小年紀已經學會了(霓虹人的)語言的藝術的同齡人中,一向有話直說的北原還算是出名,就是偶爾面對狗比老師的時候會不自覺增添些藝術加工。
對了,另一位因為語言出名的人才名叫松田陣平。
和懂人情世故注意修飾内容不會讓人覺得冒犯的他不同,,耿直過頭的松田陣平有着和天然卷截然相反的直白,頭頂标簽上的直言直語幾個大字需要加上雙引号,畢竟是會讓人由衷産生一種“幹脆毒啞吧”這樣陰暗想法的存在。
快和我一起說,松田陣平你為什麼長了張嘴!!
松田陣平:???
想起曾經被松田陣平直白的語言怼得面紅耳赤就差炸撸袖子開幹的烏澤剛,北原悠真選擇留下惡魔的眼淚。
畢竟就是直接動手也打不過呢烏澤同學:)。
所以......
北原悠真拉回跑偏的腦洞,一手撐着下巴望着被窩裡蜷成一團的某修勾陷入沉思。
他隻是說了真心話而已,沒有半分修飾毫無保留的剖析内心,為什麼研這家夥把自己藏進被子裡半小時了還沒動靜?
難不成還在生氣嗎?
頭一次把自家修勾惹委屈的北鏟屎官瞪大眼睛瞳孔地震。
才不是生氣。
被子蒙住腦袋——感謝這個季節被子不太厚不然他會因為缺氧而失去意識從此成為家裡經久不衰的黑曆史——趴在床上假裝自己是個不會說話的抱枕的萩原研二心裡默默反駁,臉上眼角耳尖染上的紅色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什麼......
紫色下垂眼的小孩眨眨眼睛腦袋自動回憶起半小時前的畫面——琥珀色眼睛如同蜂蜜裡面都是自己,一字一句都是認真。
唔......
修勾裹着被子把自己換了個方向,眼睛濕漉漉臉上熱度更甚。
好吧,既不是缺氧也不是中暑。
獨、獨一無二的存在什麼的......
萩原研二抿緊唇發出扭捏的嗚咽聲。
...好害羞啊悠真哥。
控制不住扭成了毛毛蟲了诶。
向來擅長直球的他頭次被自家便宜哥哥擊倒并打出999的暴擊,進入憤怒buff的小BOSS舉白旗宣布投降。
萩原研二洞察力一直不錯,是就算一個人在保育園也會被稱贊貼心的程度,所以他輕而易舉察覺到悠真哥語言中的認真,誠懇熱烈的情感,讓他最直白的感受到自己是被愛着、被在乎着的。
這是在情感内斂的霓虹家庭極少的體會。
所以、所以他才會反應這麼大啊啊啊啊!!!
高攻低防的萩原研二感受到被子外戳在屁股上的手指,悶悶地裹緊小被子:“都是悠真哥的錯。”
試圖使用戳一戳召喚自家薩摩耶的北原悠真:???
他選擇給自己套上地鐵老人看手機表情包,老實說有點難,畢竟他比較帥。
哦,扯遠了。
已經自覺認錯了并表達真心的鏟屎官沒想到小笨蛋還在生氣,沉默片刻眼神放空他在思考要不要去找找搓衣闆跪跪。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跪搓衣闆是道歉法寶呢:)。
沉默地将突然出現的看不清臉的紅發大人跪搓衣闆吹唢呐的畫面抹去,北原皺眉想揉揉自家小孩。
詭異的沉默沒有影響到萩原,他縮在被窩裡隔着被子聲音沉悶透着一股軟乎乎撒嬌的軟綿:“都怪悠真哥哥說了那種話研二醬現在覺得好害羞。”
“其實呢——”一個通紅的腦袋鑽出被子,萩原研二彎彎眼睛:“今天摔跤之後手很痛,媽媽又買了西蘭花真的不好吃啦,還有哦還有哦,研二醬其實超級想和悠真哥哥一起看電視的,一直、一直都在忍耐......”
北原悠真定定看着他。
黑發的小孩深吸一口氣,通紅着臉揚起燦爛的笑:“其實我也超級、超級喜歡悠真哥哥哦,以後也會一直喜歡的。”
“所以啊——”萩原研二伸出手握緊北原的手,捂在被子裡手心有些汗,但是被抓住的人不在意,黑頭發的小孩睜着眼睛充滿認真和忐忑:“悠真哥哥,會一直是研二醬的哥哥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