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溫度很低。

兩人在空中被風吹了很久，每一次翼龍陡然飛低時，兩人就期望是降落，每一次翼龍後爪有放松的迹象，就提心吊打可能會将他們摔死。

這種狀态一直持續，反反複複，備受煎熬。

章若晚曾在新聞上看到有些國家發生内難，難民藏在飛機機翼上想離境逃走，最後從高空中摔下的故事。

當時評論區有人科普：人在那種高空，早就結凍了。

章若晚抖着睫毛、唇上沒有血色，不僅是失血還有體溫流失。

江亦潮不停搓着着她的臉，摟着她的頭部，想為她擋風。

“醒醒，不要睡，快跟我講話。”

風把章若晚的頭發吹在他臉上，透着一股冰山般的涼意。

章若晚虛弱地朝他彎起一個弧度，她神志有些模糊，卻還想着讓江亦潮放心：“江亦潮……我們是不是很幸運，不是在那麼高的高空上……”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此時江亦潮快要為章若晚掉淚。

他抹着章若晚的唇，滾燙的淚砸在她的眼睫下，章若晚被他的淚燙到。

江亦潮聲線嘶啞：“是的，我們很幸運，你不會有事的。”

直升飛機一直觀測着那群翼龍和兩個人類年輕人的動向，那群翼龍嘴部太長太尖銳了，冒然靠近，飛機可能會被劃破，導緻機毀人亡。

“女方好像快不行了。”

“一定要盡全力搶救！”

身長十幾米的翼龍，烏壓壓群體性飛過，渾身猶如蝙蝠般的顔色，異常龐大而可怖，巨長的嘴部猶如外星生物。

它們的巨眼跟直升飛機正剛上了。

長長的一兩米的巨嘴斜斜擦過機身，飛行員從機窗外看去，全是堅硬的嘴殼環伺周圍。

它們忽然集體性攻擊，一隻接一隻地想戳壞他們的擋風玻璃和機翼引擎，飛行員極速避開，才避免遭受了空中事故。

“它們想破壞飛機！”

“這群翼龍是不是成精了！”

“懂得攻擊人類了！”

而在這波攻勢和其他翼龍的掩護之下，為首的那幾隻翼龍展開翼翅，以更快的速度飛離被直升飛機監測的區域，一群高山和密林之後，章若晚、江亦潮猛然感到無論地域、速度，都還是有些不對勁了。

江亦潮甄别之後，輕輕拍了拍章若晚：“它們好像要降落了！”

章若晚憑着最後的意志力，模模糊糊醒來。

江亦潮隔空朝着十幾米遠的綠崽看了一眼，綠崽與他隔空相望，卻是明白了他的眼神。

這裡是四川、甘肅、青海的地界。